也不是她夸大,她家儿子去岁在邵武开的茶楼,都不知道比三两家瑞芳斋去了。
“不过是瑞芳斋的少东家买官之事被告发,他们东家是个没了男人的寡妇,只得让老掌柜来咱家跑一趟,央求着少爷给使些法子。”
清荷美目流转,低头将心事藏住,把吃了一半的青杏撂下,吃茶缓神儿。
“家里又不让掺和这些,大哥哥能有什么法子?”
宋妈妈道:“我的好姑娘,您是没柴米油盐的过些日子,这吃穿用行那样不是银子,林家有银子,就等同于有了各处的敲门砖,至于人家开不开这道门,只是咱家的银子多少。”
她也不拿清荷当外人,只着门掏心里话出来。
“都说青州崔家才是大陈首富,可他们家再多的银子,四十万镇北军他们掏银子养着,半大小子吃死老子,那一张张都是要银子的嘴,金山银山掏出去,崔家里子面子都有了,就是瘪了口袋。”
又想起她家少爷的光荣事,宋妈妈合掌继续道:“开春崔家给平江佃户发播种粮,周转不开,还是借了咱家的救急,夏末才打发人,带着银票来道谢还钱呢。”
清荷颔首,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她凛目,神情严肃,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沉,精瓷磕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您这话在我这儿说了就成,出去可得打住,大哥哥只安心做生意,崔家那是皇亲,便是出了什么事,也有圣上做主兜底呢!”
宋妈妈愣了一下,立刻转笑,虽是挨了斥责,可也瞧的出来,姑娘心里还是关心着少爷呢。
只要两个小主子能够和好如初,就是挨上十顿骂,一百顿骂,她也乐意。
林绍琼出去这一趟,直到夜阑人静才从前院回来。
整个人醉醺醺的站不住脚步,焙茗一个人搀扶不住,素日里跟在他身边的七八个小厮也都不知哪儿去。
主仆二人跌跌撞撞的进了芙蓉苑。
焙茗把林绍琼扶在院里的石桌前,实在是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哀嚎:“姑娘,姑娘您快出来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