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秦桓泽率先打破了一室寂静:“三年!”他掷地有声,一字一句道:“最多三年,孤给你保证,定能助先生脱开这层枷锁,畅然天地,再不受束缚羁系。”
他鲜少有信誓旦旦的模样,突然这么正经,到让清荷不敢怀疑,她歪头看他,似是要把他这话刻在心上。
好一会儿,才含着泪花,娇娇笑道:“殿下说的话,奴婢记在心里了。”
钟雷看着眼前两人,说话神韵态度稍有亲昵,心生不悦。
“小荷花,怎么能这般讲话?”钟雷轻咳两声,对女儿道:“殿下是爹爹唯一的得意门生,亦是你的同门师兄。和你兄长是一样的,日后讲话,须得尊敬爱戴。”
他这话看似是在斥责女儿,却满是疏离客气。
一句师兄,把太子爷拉到了兄长的位置,清荷回味过来,也不客气,甜甜的朝太子爷福身一拜。
“那就有劳殿下师兄了。”
秦桓泽黑着脸应下,皮笑肉不笑的咬着后槽牙,回了她一句:“小荷花客气了。”
待二人道别钟雷,出了太和殿的地牢,一路不言不语,直奔东宫。
迈进东宫的朱红大门,太子爷冷笑着提起身旁小太监的后脖领子,拎猫崽子一般,把人拖着进去。
他嘴里愤愤威胁:“师兄?孤今儿非得让你明白喽,那声师兄可不是好叫的!”
听东暖阁伺候的笔墨太监说,当天晚上进去送了两次纸,钟奉仪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哭哭啼啼的被太子爷盯着,写到了寅时换值的时候。
才捂着手腕子,委屈回去歇下。
进屋收拾,地上桌上满满当当铺的都是写过字的纸,他虽不识字,但站门外听的次数多了,也知道那上面写的是——“师兄”。
半胳膊厚的一摞‘师兄’,每一张纸,都写的满当当黑漆漆。
太子爷取了其中写的最密密麻麻的一张,随手收进桌上的书里,沉着脸,让把其余的填炭盆子里烧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