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愁绪无措,不消须臾,又见他人回来了。
身后跟着的四五个小太监,手里捧着四方承盘,上置笔墨纸砚,那方小桌格外的眼熟,是月前她专程用来在榻上写小字用的。
“殿下,这是……?”
秦桓泽露齿一笑,“孤记得钟奉仪一手蝇头细书极为精妙,刚巧近日孤整理了一些典籍,钟奉仪大伤未愈,不得动弹,恰能帮忙抄录重著。”
青天|白日,当头一击打下,望过那半人高的一摞书籍,清荷勉强维持面上的笑颜,讨好的拉扯他的一角,把人拽到身边,心怀期待。
小心问道:“殿下,奴婢现在认错道歉,算晚么?”
“你要认错?”
“嗯!”小姑娘狠狠点头,“都是奴婢年纪轻,不知分寸,得罪了殿下,望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秦桓泽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温柔道:“道歉孤听了,但是这记性必须得长。”
他敛起笑容,勾勾指头:“把东西给奉仪放好,孤亲自监工,抄不完,不给吃饭。”
清荷肩头的刀伤未愈,手指又磨破了。
太子说话算话,执行起来铁面无情。
任她求饶服软,愣是映着灯,看她抄了大半,后来是听她肚子咕咕作响,才大发慈悲的饶了她。
小字耗眼,写的又急,搁下笔就发现,她小指抵笔之处,高高肿起,明晃晃的渗出血丝,食指关节也发红。
十指连心,包扎好了,清荷翘着手指,让人把库里的古琴琵琶都拿出来,泣泣艾艾的抱怨,说什么日后再也不摸这些了。
秦桓泽睨视,“刘院首说话那会儿,孤在门外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