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被琴弦磨破了手,挂着眼泪给他看:“这次不是装的,真的疼。”
秦桓泽气呼呼的磨牙,掐过她的臂膀,将人揽在怀里,故作恶狠狠的威胁:“以后不准对别人笑,更不准伸着小爪子,去扒别人的衣袖!否则……”
他眼眸眯起,在她身上打量几眼,讪笑着理了理她额间的发,说出下文:“孤就把你的腿打折了,让你这辈子都见不了外人。”
敢当着他的面去摸别的男子?就算是阿兄也不成!
清荷大略也猜出了缘由,又听得他发狠说出的话,惊得连连点头,他疯病已深,逼急了,还真能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她自小就是个吃一堑长一智的性子,受了惊吓,才翘起来的小尾巴卷了个卷儿,又悄悄收了回去。
私下里在他面前说话都敛迹了许多。
秦桓泽心里同样窝火,并不理她,两个人虽没说开脸,但别别扭扭的也到了季夏。
临近五谷节,东宫要代天子祭天,各地都要派人朝敬护粮。
外官进京,大大小小的酒宴,少不得有推辞不掉的,秦桓泽忙的脚不沾地,他名声宽厚,颇得朝中爱戴,又不好厚此薄彼了,十天里面总要有五六天是醉醺醺的,伴月方归。
他在东宫的时候少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时候自然也减了许多。
没人在跟前无事生非,清荷乐得自在,日子过得逍遥极了。
黄昏,晒了一天的热气未退,湖边的垂柳撩拨着水花,有气无力的随风摇摆,惊起一圈圈涟漪。
地上蒸腾的让人下不去脚,鸳鸯一对对在水里扎猛子,不愿上岸,放养的几只白鹭落在柳梢,停下片刻不到,就跟烫了爪似的,呱呱呱的寻觅近水的枯木栖息去了。
西暖阁的角房有一处邻水的屋子,推开窗户,就是一大片莲叶田田。
清荷正懒懒洋洋的歪在摇椅上避暑,瞧着外面的光景,嘱咐人再往冰盒里添些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