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了小半辈子的儿子非自家骨肉,可再后悔,也有这么多年的情分在,他思铎再三,亲儿子成了义子,仍留在身边,帮着家里做些闲散事由。
至于此事背后的罪魁祸首,便是他心知肚明,也无处讨要说法。
林绍琼长长太息,在林昊为自己擦拭的手上拍了两三,没过几日,把人支去了庄子,只做与家中生意不大相干的一些琐事。
这厢,秦衎站在窗口,亲眼目送林家的车马行远,才换上严厉模样,唤人来伺候他更衣回宫。
太和殿后的惠芳阁,是皇上闲暇时写字作画的地方,秦衎拿着干净的帕子替圣上擦手,父子两个才坐在一处,说些无人知晓的贴心话。
“林家让出了两运水道,晋宁的经贸,日后便能有些底细了。”
小几上铺着地图,皇上伸手在一经脉分布纵横交错的名字上点了一指,默言的抬头,与他相视。
秦衎眸子清朗,看清了那点城池:“青州?”
青州是镇北军的钱袋子,宣平侯府又是天家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姻亲,他与邵武林家斗法,争的是大陈财脉,怎么连青州也要去争。
“前些日子儿子从马赣河回来,拐去了表叔家里一趟,便是崔家施粥救济,也是借着官府的名义……”
秦衎年纪虽小,却也看得清楚,宣平侯府一片忠心。
皇上颔首轻笑:“宣平侯府是祖辈的忠臣,朕倒不担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