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入目便瞧见少年锁骨处的一抹红痕,不由避过脸去,年轻人到底是比他们莽撞。
秦衎就着风月女的手,吃下一盅,才笑着拍了她们的袅娜,叫人下去。
伸手拢起脖颈的一片旖旎,爽朗笑道:“这哪里是告状,他们夺了林家的生意,就是没把孤放在眼里,这京城谁不知道,孤与舅舅最是交好,连青州那边,碰上了大舅舅您,也得想让才行。”
言之凿凿,说的再不能更真切。
林绍琼闻听此言,脸上神色闪过一丝迟疑,秦衎这混小子,真是把他老子的坏水儿学了个十成十。
当初他不过是一时生气,为报今上当初送了个好大儿的陷害,带着他装模作样的到柳影花阴之地走了一遭。
没成想,这混小子假戏真做,自此开了眼,竟成了花中老手,从邵武到京城,再到青州、晋宁、平江……凡是大陈境内的经济众城,就没有他不去沾花惹草的地方。
连累着小荷花自此少给他好脸色,连表叔私下里都抱怨他带坏了自家外孙。
天怜见!
他真的只是带着混小子去听了几首曲子,连风月女都没叫陪,鬼知道是哪个不开眼的教坏了小孩,栽赃到他头上。
听到太子提及舅甥两个交好,林绍琼不由的皱紧眉头,这糟心的外甥,他也不是很想好,若是崔靖晨有意,他甘愿想让。
林绍琼压下心头怒火,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好心气儿,端起手边的清茶又抿一口。
“冯知其为主分忧,汲汲营营也是为东宫劳碌。”他语气停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那两运河道,若是东宫要,那林家便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