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和亲公主替嫁记(9)

专业剪红线[快穿] 狐阳 5971 字 10个月前

齐慕瑾心生不耐,抬头欲言时抿住了唇,起身道:“请他去正厅相见。”

打败一个齐盛旌不难,没有温家也无妨,可要败齐语白,却需要温家相助,纯臣阁老对于储位正统可都有自己的坚持。

侍从转身去请,齐慕瑾则进了房间,换了一身绣着墨竹的常服,又挂上了那枚玉佩,执玉扇后进了正厅。

正厅之中一人独坐,着烟色长袍,俊秀儒雅,比之之前在京中时更加温润内敛了一些,齐慕瑾脚步停下,细细打量过开口道:“简玉。”

温瑞卓闻言放下了茶盏,转头看来来人时眸光轻敛,起身行礼道:“殿下。”

“简玉不必多礼,半年不见,你倒同我生疏了不少。”齐慕瑾上前,看到他挂在腰间的玉扇叹道,“你还留着。”

温瑞卓抬眸看着他,面前之人还如之前一样的穿着打扮,只是不知是否他心境改变,只觉得其眉宇间再不似之前淡然,而是充斥着皇家的富贵和淡淡的戾气。

他从腰间抽出了玉扇,双手捧着呈了过去道:“今日前来就是为了归还此物的。”

齐慕瑾蹙眉,在他看过来时松缓眉头道:“你可是怪我娶了别人?那是陛下赐婚,我也身不由己。”

“是身不由己还是其他,简玉如今已不在意了。”温瑞卓看向了他的腰间笑道,“殿下,这枚玉佩染灰了。”

他所赠之物他视为爱物,日日带在身边,连上面的字迹都有些模糊了,可他的玉佩虽看起来干净,缝隙中却有了灰尘,恐怕不曾好好收起,只是随意放在一处了。

一切都不需要问了,说的太明白反而伤心。

齐慕瑾低头看向了那枚玉佩,手执起时看到了缝隙中的些许灰尘,定是奴婢没有擦好:“简玉……”

“还我吧。”温瑞卓伸手道。

齐慕瑾将之交付,又收回了自己的玉扇,心中思量着:“本王对你不起。”

“殿下处于局中,也有无可奈何之处,但莫要深陷泥潭,忘了最初的自己。”温瑞卓行礼道,“在下告辞。”

他转身离开,齐慕瑾转头道:“你会帮太子么?”

温瑞卓脚步顿住,深吸了一口气忍住了眼眶中的酸涩,这一句就是将曾经的美好尽毁了,一丝一毫也没有给他剩下:“不会。”

太子只劝他莫要卷入其中。

“那便好,待日后我功成,温家仍然会是本王最倚重的臣子。”齐慕瑾道。

“多谢殿下。”温瑞卓迈开了步伐,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

他已经不能再去看那个面目全非的他了。

温瑞卓入府,本是攥紧玉佩,却在廊上看到了负手赏花的父亲,脚步一滞:“父亲。”

“断了?”温相看着他道。

“父亲早就知道?”温瑞卓行礼道。

“生于皇家,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谁能没有野心。”温相负手道,“他原本也是沉稳有余,清风正骨,只是陷入其中,稍不留神,清水也会被染上泥淖,这也是温家世代做纯臣的缘故。”

“儿明白了。”温瑞卓拱手道。

……

皇三子被禁足一月当即放出,朝堂之上的势力之争十分分明。

“殿下,宫中之人传信,陛下吐了血,只怕不好。”侍从跪地道。

“不能再拖了。”齐慕瑾握紧了令牌道,“你去癸酉阁,用这个令牌下最高的任务,务必杀了齐语白。”

癸酉阁专事杀人,其中隐世的高手曾经不仅杀过皇子,还杀过帝王,只是神出鬼没,很少有人能够找到踪迹。

侍从双手捧过道:“是。”

“父皇安心入睡吧。”齐语白看着半梦半醒的皇帝,起身走向了殿外。

他已经快到油尽灯枯之时,不需要他来动手,就会魂归天际了。

曾经对皇位追逐,如今身处宫中,却只觉得一眼就能望得到边,纵使能驱使天下人,却不及宫外来的自由自在。

他对父皇的话有真有假,对方对他的话自然也没有全信,不过是利益权衡,从头到尾都缺少了父子感情。

“殿下,如今到了紧要关头,要防止有人狗急跳墙。”侍从扶他上车时道。

“放心。”齐语白坐上了马车道。

他就怕对方不狗急跳墙,斗到了这种地步,早已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血液喷洒,沾了血的令牌被握剑人修长的手指提了起来。

沈醇打量着令牌笑道:“癸酉令,还真是下了血本。”

【他们竟然要杀白白,幸好宿主在。】521说道。

【不过我估计也破坏了阿白的计划。】沈醇将令牌用帕子包起,又将那死去的人拎了起来,离开了原地。

没有实质的证据,即使登基了也很难处理掉齐慕瑾,但有证据,那就是实实在在的刺杀储君,要被处死的。

他当然可以直接杀死齐慕瑾,但是这种时候死了一个,朝臣就会怀疑另外一个。

死去的人被丢在了地上,沈醇擦干净手出了门。

【那怎么办?】521问道。

……

月色明朗,马车前行,印着太子府的灯笼轻轻晃动着,侍卫们的手皆是扶在刀鞘上,警惕着四周。

月影晃动,原本空荡荡的路前立了一人,看不清面孔,但隐隐可见剑光。

“有刺客!!!”

“保护太子!”

侍卫们纷纷拔刀,那人冲过来时剑尖点向,侍卫们手中的刀纷纷掉落。

众人涌上,刀身齐齐砍了过去,剑身架住却微颤,那人弹开刀身时滑步后退,不得靠近马车,在一件东西掉落时进入了暗巷。

“追!”侍卫们提刀道。

“不必追了!”一道声音从车尾传来,众人纷纷止步。

“殿下。”侍卫们纷纷行礼,“属下无能。”

“那人剑术高超,倒像是虚晃一枪。”齐语白从车后走出,并未着太子服装,而是穿着红色的侍卫服,“他掉了什么?”

一位侍卫匆匆捡起呈上,马车打开,其上伪装之人跳了下来跪地行礼:“属下冒犯。”

“癸酉。”齐语白打量着那枚令牌,正思索时蓦然听闻身后风声,试图转身时却觉背后一麻,意识已陷入了黑暗之中。

令牌掉落地上,侍卫们纷纷起身看着那蓦然出现的蒙面人道:“糟了,之前真的是虚晃一枪!”

“抓住他!”

“小心殿下!!!”

刀身劈了过来,这一次那把剑却稳的很,轻扫之时堪堪划过他们的要害,在众人后退之时单手抱着人直落屋顶之上。

“那是什么功夫?!”

“弓箭!”

侍卫们提箭,然而站在屋顶上的人却是一个转身隐没了身影。

“追!!!”

“快点!”

侍卫们纷纷绕道,却已不见任何身影,只留月光清冷,寂寥空旷。

沈醇抱着人进了门,将一切声音行踪都关在了外面,然后将怀中沉睡的人放在了床上,点燃了烛火。

沉睡的人眉目清冷,虽着红色侍卫服饰,却显得肤色更白,只是不似成婚时柔美,而是带了男子俊雅的轮廓。

沈醇轻摸着他的脸颊,在那眼角眉梢处亲了一下笑道:“这是算计我的补偿。”

沉睡之人不语,沈醇沉吟片刻,从一旁撕下了一块不透光的红布,覆在其眼上,绕到脑后系紧,确定看不到时解开了睡穴。

齐语白蓦然醒来,睁开眼时却发觉眼前有障碍,想要伸手去拿,却发现周身都不能动。

他被算计了,虽然故布了迷障,但对方显然堪破了,才会留下东西故意引他出来。

癸酉,他想起为什么会对这个名字觉得熟悉了,癸酉阁,天下第一的杀手阁,其中高手辈出,传言曾杀过帝王,只是在换了新阁主后,很少再参与朝中之事。

齐慕瑾竟请得动其中高手!

齐语白透过布察觉了屋内的烛火,试图挣动无果后听到了屋里另外一道呼吸声。

有人!

“阁下是癸酉阁的高手?”齐语白话出口时发现自己能出声。

沈醇坐在一旁看着他,并不开口说话。

“在下素闻癸酉阁不插手朝堂中事,以免祸及己身,阁下未杀我,想来也是这个原因。”齐语白思忖着脱身的方式。

即使未杀他,可他如今也算是失踪了,一旦父皇死了,齐慕瑾登基,那时候即便放了他,他也活不了了。

“癸酉阁避世,不欲参与朝堂争斗,阁下若放了我,待尘埃落定之后,在下必有重谢。”齐语白不听对方话语,不由心中有些着急。

他轻轻抿唇,却发现仍是半分不能动。

这到底是什么功夫?竟不用绳索束缚就能让人挣扎不能?

沈醇手指轻轻摩挲着,看着他紧抿的唇眸色微深。

床上美人帽子微掉,青丝微散,因心绪不定而面颊微红,唇因轻抿而比平时更多了几分血色,虽不可见双眸,但红布覆面,其下的眸必然因为焦急而微微湿润,令人十指大动。

不过现在只能欣赏不能动,毕竟他现在是癸酉阁的人,而不是他的夫君。

“阁下可还在?”齐语白问道,“阁下想要什么尽管同我说,金银玉器,人身自由,又或者想找什么人……”

他将条件一一许出,说的口干舌燥,却不听对方的动静。

难不成真要在此处静等着一切尘埃落定么?

“齐慕瑾如今利用尔等,待他登上帝位,照样会觉得能杀掉储君的人是心腹大患,到时候的结局未必会比现在好。”齐语白轻抿着干燥的唇,蓦然听到了床边起身的动静。

他刚才是坐着的?

沈醇走到了桌边,倒了一杯水重新走到了床边,扣住他的帽沿轻轻扶起,将杯子递到了他的唇边。

齐语白眼睛不可视,其他感觉反而愈发清晰了起来,自然听到了倒水和送到唇边的动静:“这是毒药么?”

沈醇轻轻挑眉,看着他紧张的鼻尖冒汗的神情,忍住了低头亲吻的冲动,索性将杯子往他的唇边又递了递。

齐语白轻碰水面,察觉其中甘甜时发觉只是水,这人是觉得他说的太多口干?

可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出口说话,莫非:“你是哑巴么?”

齐语白话语出口时,头枕在了枕头上,脸颊蓦然被捏了一下。

生气了?也就是说真是哑巴?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