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挟天子以令诸侯(1)

专业剪红线[快穿] 狐阳 5131 字 2022-10-17

马蹄声响,洪流再度涌动,带着势如破竹力量,而在洪流前方,那随着马背起伏而飘动红缨就是他们指向。

城墙高耸,离越近,越是觉得其巍峨仿佛直接天际,无数箭羽从城墙上洒落,却被竖起盾牌一一挡住,洪流攻势不减,那马上将军从始至终未停下马,可无一箭羽能够落在他身上,待到近前,借马背之力而上,□□锋芒在城墙上擦出一片火花,可即便城墙抛下无数落石和滚油,也无法阻挡其来势分毫。

“把他弄下去,把他弄下去!!!”城墙上守卫将军阵势已乱,可是命令刚刚下达,那抛出□□已经穿透了他胸膛。

在枪末端,那银铠将军顺势收枪,人已经稳稳落在了城墙之上,带血□□舞动,血液随之挥洒出去,已经收割了数条围攻上来士兵性命。

“降者不杀。”青面獠牙面具之后,传出了一道低醇有力声音,这样声音跟这样杀伐看起来极不相配,却也让本打算冲上去士兵齐齐愣了一下。

西北军乃是整个雍朝最铁血一支军队,其元帅今年虽不曾弱冠,可其打赢胜仗却是数不胜数,传闻其夜夜食人,饮其鲜血才能成活,千军万马之中取敌方将领首级如同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皆是人身肉长,未见时不以为然,只以为夸大事实,当那人真站在面前,只是一杆□□,一柄佩剑就足以让人畏惧不前。

“降者斩立决!”匆匆赶来将领高声呼和,可兵士刚刚准备动身,那将领脑袋已经滚落在了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

吱呀一声巨响,那本来是整个雍朝最坚固城门被从里面被打开,洪流涌入,已经有无数士兵涌上了城池,每个人身上都好像带着血腥味道,跟鲜少参与征战士兵们截然不同。

“降者不杀!”涌上城池西北军将领高声喊道。

刚才还在犹豫士兵左右看顾,有一人放下了刀剑,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了手中武器,举起了手。

“元帅!”那将领匆匆跑到了沈醇面前道,“宫城已被梁王把控,太子已死,元帅可要等?”

西北军此次打是清君侧旗号入京,可是宫城之中斗争双方却是皇室中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就此称帝也未尝不可,只需要等待即可。

沈醇挥剑,其上血液溅落,只留剑身光洁如新,他将剑归入鞘中道:“入宫。”

“是!”那将领抱拳领命。

“飞羽。”沈醇走到了城墙边上叫了一声,那漆黑骏马飞奔而过,城墙上将军已经落在了马背上,朝着皇宫疾驰而去。

城门尚且抵挡不住,更何况是宫门,不过数次撞击,就已经整个垮塌了下去。

大殿之中血流成河,倒在血泊之中王公贵族不计其数,文和帝手指颤抖,书写字早已不成其形。

“报!”殿外一声长喝,显然行色匆匆。

梁王火气颇盛:“什么事?”

“王爷,西北军已攻破宫墙,正朝正殿杀来!!!”那通报士兵说道。

“这么快!”梁王呼吸一滞,没忍住咽了口唾沫,“破城之时为何未报?!”

“西北军破城,未用一刻!”那通报士兵道。

城墙如此坚固,箭羽齐备,易守难攻,即便是十万兵士攻城,也得死伤无数方可破城,可西北军竟然未用一刻。

城墙未用一刻,这宫城岂不是如入无人之地!

梁王手指抖动,深吸了一口气揪住了文和帝领子道:“你就是在等沈醇是吧,即便他速度再快,看能快过臣弟刀么?”

他刀架上了文和帝脖子,看着上面出现血痕道:“快写诏书!”

“多行不义,必自毙。”文和帝却是蓦然笑了出来,“你杀了朕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诏书一下,我就是名正言顺皇帝,他沈醇不过是乱臣贼子罢了,你不写……”梁王目光从尚且活着王族之间扫过,他直接放下了文和帝,几步走下台阶,从跪着皇后怀里扯出了一直护着孩子,刀已经架上了他脖子,“这可是皇兄你最后一个孩子了。”

“飞白,飞白!”皇后惊慌,想要去争夺,却是被梁王一脚踹在了心口处,直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母后!”那孩子试图挣扎,白皙脖颈却是划出了一道血痕。

他挣扎太大,梁王干脆舍了刀剑,直接一把掐住了那孩子脖子看向了文和帝:“听说皇兄最疼幼子,最后子嗣要是绝了,不知是谁多行不义呢……”

“凤茂德,你不得好死!”文和帝写着诏书手颤抖不已,即便浑身冷汗,笔迹却是未断,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已经面色惨白,“朕写完了!”

“还有御印呢。”梁王看着他,语气之中已经难掩激动。

御印一下,一切皆成定局,妻子儿子连带着他只怕都不能活,文和帝长叹一声,看着尚且年幼幼子道:“朕可下御印,但你要留下飞白,不可伤其性命。”

“好。”梁王迫切应了。

外面兵戈交错声音已经响起,文和帝看着面色已经带些青紫幼子,从龙椅一侧取出了藏好玉玺,按上了红泥,双手捧着堪堪停留在了那圣旨后方。

御印正要落下,梁王手收愈发紧了,激动之意难以言表,那孩子张着嘴呼吸不能,却是从窗外飞进了一支箭羽,带着破空之力,直接没入了梁王太阳穴。

血液未流,梁王双目已经放大,似乎带着不可思议,却又无可奈何控制不住身体倒了下去。

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连正捧着玉玺文和帝都愣在了原地,直到殿门被破开,殿内安静才被打破。

兵士涌入,刚才还举着刀剑士兵皆是仿佛没了头苍蝇一样,难以抵挡那强而有力入侵。

“降者不杀!”将领高声呼喊,抵挡士兵纷纷弃剑。

非是不想抵抗,而是不知抵抗为何。

殿门大开,一切好像见了天日,提着剑银铠将军从外踏了进来,他身后负着长弓,盔甲之上早已沾染了血液,面具青面獠牙,如同鬼神一般,也让殿内气氛重新紧绷了起来。

凤飞白落在地上,咳嗽着喘着气,看着那高大身影逆光而来,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父皇口中所说天神。

“陛下,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沈醇单膝着地,盔甲发出碰撞声音,却好像诠释着一切尘埃落定。

文和帝看着下面跪地将军,心口悬着气一松,只来得及说一句“起来吧”,就直接晕厥了过去。

“太医,传太医。”伺候公公连忙高声呼喊道。

“陛下!”皇后从地上被搀扶起来,手足无措冲了上去。

一切重新变得混乱了起来。

【521系统发布任务,任务一:作为原主活下去;任务二,斩断凤飞白和窦昀之间红线。】

宫人们被放了出来,尸体被一一盖着布子抬出,血液被水冲刷洗净,文和帝躺在床上被一群太医诊治着,王公亲贵华服一如既往,只是围在殿外兵士和浓郁散不去血腥味都让阴影持续笼罩着。

沈醇并不在殿内,而是看着那些投降士兵被关押起来,往来总有人汇报着消息,京城整顿也都要由他来办。

“殿下忍着点儿痛。”宫人给凤飞白包扎着脖子伤口。

“嗯。”凤飞白仰着脖子,目光却从殿外高大身影上扫过,然后看向了躺在床上父皇,“父皇怎么样了?”

“陛下定然会无事。”宫人说道,“殿下放心。”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苍老咳嗽声从床上响起,殿内人已经跪了一地:“陛下。”

“让,让沈醇来……”文和帝声音有气无力。

“传沈元帅进殿!”公公高声呼喊道。

“元帅。”殿外将领传呼到了沈醇,“皇上让您进去呢。”

“知道了。”沈醇伸手覆上了面具,将那东西摘了下来,放在了一旁将领手中,然后踏了进去。

皇帝所居之处,不可佩戴刀剑,可他武器未卸,却是直入其中。

沈醇方才杀入殿中威势让殿中人无一人敢言,只是有人偷偷打量,却是愣神在了原地。

初见时青面獠牙,狰狞恐怖,如今他虽一身杀伐,可是眉目俊美,竟是让人无一丝瑕疵可挑,银铠上血液被擦了干净,竟是衬得人恍若天神,判若两人。

“陛下,臣在此。”沈醇单膝跪在了床前。

文和帝已经脱去了朝服冠冕,只着里衣靠在软枕之上,看着沈醇身影,直接拉住了他手,在看到其面庞时目光之中有些讶异,却又转为了理所当然:“果然不愧是沈威孩子。”

他手握极紧,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沈醇任由他抓着道:“陛下吩咐。”

“朕今日遭横祸,几乎子嗣断绝,只留一子,名飞白,立……立为太子,你……你要辅佐他登基为帝。”文和帝每说两句,都要歇下喘上两口气才能继续言语。

“陛下,此时不妥,十六皇子如今不过八岁,怎能当这天下之主?请陛下为天下做打算。”一位老臣匐地,其他人皆是跪地。

“朕只余一子!飞白……过来。”文和帝唤道。

凤飞白站起,在床前跪下,尚且稚嫩小手被文和帝抓着放进了沈醇手中:“父皇?”

“陛下三思!”有老臣呼喊道。

“十六皇子为中宫嫡子,如今又为长子,按照律例,合情合理。”一道年轻声音说道。

沈醇看了过去,却是看到了那一身朝服,俊秀风雅青年丞相。

窦昀。

原世界线中也有梁王逼宫一事,且事情还是成了,文和帝子嗣几乎断绝,唯有一子凤飞白在窦昀力保下勉强留了下来。

只因绝人子嗣,绝对是遗臭万年事情。

但梁王登基,凤飞白嫡子之身只会万分尴尬,且待新帝反应过来,只会后悔没有斩草除根。

百般挑刺折磨,只想让其悄无声息死去,但凤飞白还是隐忍长大了,一身锋芒尽藏,像是一个傻子一样长大,看似浑浑噩噩,实则卧薪尝胆,韬光养晦,终于重新夺位,登基为帝。

而在其中唯一陪伴教导他,只有右丞相窦昀。

帝王将相,君臣相得,本是一段佳话,合该流芳百世。

奈何感情变质,竟是隐晦之中生出了一段情,既是两情相悦,在一起也无可厚非,但凤飞白情却让窦昀走向了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