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鹤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留住了她的袖子,神色晦暗不明:“……枝枝,你找我有事?”
陶枝一回头,越过他的脸见到门里站着的廖清欢,轻轻一笑甩开他的手。
“硬要说,还真有,”她半侧着脸,睫毛纤长,鼻尖小巧,细腻得如瓷片一样的脸庞上唇色分明,“你夫人房里的丫鬟辱我骂我,叫我实在难过,若是可以,别用她了。”
宋鸣鹤神色更复杂:“我应你。除此之外,没了?”
“没了,”陶枝瞳孔清澈如泉水,漾着释然的微光。她唇角一弯,小小的弧显出来,“你我之间,早就没了。”
宋鸣鹤瞳孔一缩,还要说什么,廖清欢适时柔柔出声:“夫君……”
宋鸣鹤回过神,走到廖清欢身边,安抚地搂住她肩膀。
再抬头时,已经连陶枝的影子都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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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右手摩挲左手凸起的骨节,步伐轻快地穿过人群。这只手带给她的并不是加害别人的底气,而是一种安全感,在完全变了样的关系中、在面对自己全新的身份时,这只手就是她的依仗。
不惧于这世上的恶意,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人潮中各种各样的味道扑面而来,有汗味、馊味,也有女子梳头的刨花水味,有衣袖间廉价的熏香味……混杂在一起,实在不算好闻。或许是因为身上这股冷香的缘故,陶枝的嗅觉异常灵敏,她忍不住在鼻前扇了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