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翠低头赔礼,心里嘀咕着这夫人怎么性情一日三变的,他们做下人的也太苦了。她偷偷看了眼房中情况,眼珠子一转自作主张道:“夫人,她怎么跑到您房里来打扰您?我这就把这贱人轰出去!”
陶枝不恼,瞳孔透亮,微微一笑:“你打算怎么轰?”
如翠没来由地有点发憷,明明那女子粗布衣裙身形纤细,秀气五官像是温柔的水,没有一处咄咄逼人,可她就是不敢上前真轰她。
典型欺软怕硬的货。陶枝唇角落下来,眸中一冷。然后她理了理衣袖,意味深长地用左手食指向廖清欢一点,然后昂首挺胸地往正门走去。
宋鸣鹤刚谈完事回来,眉头皱着。这两日胸中总像堵了什么一样,全然没有新婚的快意。
刚走进庭院,余光里忽然瞥见一抹妃色,他猛地抬头,眼前顿时一亮。
年轻女子神态平静,白皙的天鹅颈傲立着,一步步向他这边走来。
果然还是来找我了。
宋鸣鹤一时有些懊恼,方才不留神和人多聊了几句,早知道应该早些回来的。
自己毕竟对她有愧,陶枝什么也不讨不要,反而叫他心中难安。趁着今日,把能许她的都许了,或许自己就不会这样没着没落总想着她了。
思及此,宋鸣鹤俊朗的面孔上露出如往常一样的笑容,“陶——”
陶枝连眼神都没有偏离一分,默不作声地越过他,一步步向府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