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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10 字 2022-10-17

元望琛将目光从那群人身上挪开,冷言盯向问话的人,将她觑得自己退了下去。

自落水后,元望琛几乎是自己长大的,性子大变或也是情理之中的。元府上下众人还能理解,然外面府上难以有人夸一句好话。

因而他那位堂的皇祖母元太妃特地出宫摆驾,在元望琛进入太学的第一日,一直送他至孔庙门口,大抵为扬威慑人,不使自己的孙儿受人白眼与欺侮罢了。

是以在国子监的那条路上,他的马车挡路只因元太妃几句语重心长的交待,还望他能心平气和,认真勤勉。

没料到再一回头,却见她忸怩造作,笑得似个假人一般与他搭话,而只为让他离开道路退让。

李府上的人狐假虎威,撞了他的侍从,顺带着连他治疗耳疾的草药也被撞散。

望着李诏,少年眼底是透彻的失望,她似是在等他先说些什么,然过了半晌,他却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忿忿拂袖离开了。

原来她根本就是将他全然忘了。

容俪每日来元望琛屋内,似是要与他扮成一位贤良的母亲。时不时带一些从宫中赏赐来的珍宝玉器,逐一摆在他的房间各个角落里。

少年紧锁眉头,没有当面拒绝,然第二日便又会让人逐一将之搬出去。

容俪似觉自己愧做人母,亦对不住少年。

而一日摘下了满头的翡翠玛瑙宝石,只单单用一根素净玉钗挽了一个髻,大抵是想要改头换面求一个谅解。是而与少年说了好一番话儿,以及自己如今所作所为的良苦用心。

那日是夏末初秋的时节,潮热还未彻底散去,最后一批夏蝉还在不知疲惫地鸣叫。

容俪素来将心事搁浅,却也总与他耳提面命地道这朝堂风浪,难以让人有一席立足之地。

元望琛不以为然,他父亲元瞻不上品,只因自身碌碌无为,志不在功名利禄,不似李罄文,为官十余年间,青云直上,可谓官运亨通。

“李罄文为人谋而不忠,狡诈不臣,排除异己,以子虚乌有之事攻讦你父亲,他是十足的奸佞。”容俪忿忿而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