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罄文闻言笑:“何以见得?”
“人说他是神医,我却半点不见好。而他既然是神医,为何在太医署也仅是个医丞?”
李罄文听李诏埋怨,只是微笑:“人不知后生可畏,诏诏你何尝不是后生?”
思虑一日,李诏辗转反侧。
或是白日里睡得久了,到了亥时依旧不好入眠。
更多是担忧。
起身披了深衣,于府中四下走走,心下忽起一念,又将李宝喊了起来。
“姑娘总在深夜去乌子坊是为何?”李宝将马车驱来,小声问李诏。
李诏正登上马车,闻言撇头,只看了他一眼,得李宝识趣垂头:“是我多问了。”
夜里瑟寒,凉风似卷。
车轮滚在巷中小路之上,月色将青石板坑洼照得透亮。
撩开布帘,李诏只觉此情此景,恍惚如梦。好似回到幼年时候,心中如何想便如何讲,不必在意任何人,百般轻松自如,言无禁忌。
停车,将脚踩在这窄巷,脚底不平整的触觉却送人稍许惬意。迎风走了几步,李诏晃入李宝视线之外,转入壁影下,只觉她胸口心脏还如那宫铃摇晃。
稍一弯身,以目相测,却觉两个挨近的宅邸之间似宽了几寸。
心中有异,却不敢敲定,朝里头踏了几步,李诏便再迈不动步子。
却见原本杂草丛生处的两尺之洞,用浆泥新砌了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