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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093 字 2022-10-17

李罄文点了点头,不答,而是问:“你如何觉得是疫情?”

“一日有闻沈池提及,说是永嘉近郊似有人得了疫病,亦有相似症状,时间之巧,我觉不可不警惕。”李诏看向李罄文,“爹爹在朝中也有所耳闻?”

“略有耳闻,然永嘉府并未上报。十月公文寥寥几字,皆言得控。”李罄文将一本公文取了出来,翻开一页交与李诏,“方你母亲已与我相告,刚已从掖庭调了记录,那死去的宫人确为永嘉人。”

李诏一愣,未曾想过她父亲竟能从宫中拿出这一册子,亦未想到眼下竟交给她来看。接过公文,李诏看了片刻,而听李罄文道:“诏诏觉着有何不妥?”

李诏又往前翻了几页,心中拿捏不住,于是小心道:“宫人但凡出宫皆有期,每隔一年可回乡一次,然这位叫宫人周馨五月时已经出宫探亲,为何十月又请了几日假。是正因永嘉有疫情,家中人染病,乃至病危告急么?深宫如何传讯?她又如何知晓?这是我不解之处。”

“倘若今日要你担责查疑,诏诏会如何做?”

“爹爹以为此次永嘉的疫情传入宫中,是有隐情?”李诏探寻李罄文的面色,问。

李罄文笑了笑:“你只管自己说。”

“倘若是我,我需知这位宫人至亲是否还在?以及同寝的其余宫人是否知晓她再次出宫一事?永嘉的疫病有多少人沾染?为何未听相邻府县上有人感染?难道只单单传入宫内?获悉这是一场意外,还是有人刻意为之。”李诏思忖了一番,望着李罄文的双眼,等他予以自己一个定论。

“该宫人周馨与席太妃殿里尚寝的宫人郑秀是同一间屋子。席太妃体弱,自九月便陆陆续续得了几次风寒,期间皆为郑秀照料,自然触及汗粪血污不能免。”李罄文又道。

“既然这郑秀照顾席太妃起居,那么她的病症又是从何时起?是席太妃传给郑秀,还是郑秀使得席太妃沾了疫病,病重如斯?”李诏问,“永嘉的疫情,与宫中的是否一致?太医署可有人知晓?”卒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半月前进宫,缪太医与陆太医都为席太妃诊治过,但说是肺病。”

李罄文若有所思,将公文收回,看着李诏淡笑道:“前朝曾子固曾写《越州赵公救灾记》,你若得闲可通读。”

李诏点头说好,想到今日太学之事,以及她姨母予她的嘱托,与李罄文说了心中顾虑:“张仲景那医书里提到伤寒可怖,要真是能传人的瘟病,若不施以防控,官家、姨母以及姑母皆处于危重之中,且……太子弟弟知我晕厥,传话同我问安,本想着该与他当面道谢,明日我还能入宫么?”

“可先等上几日,以书信言谢。”李罄文瞧了一眼李诏的眼色,呼了一口长气,“今日感觉如何?昨没摔着罢?”

“既说贫血之症,”李诏摇头,“醒后我倒也无恙,只觉得管中弦是个庸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