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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1053 字 2022-10-17

而眼前的木门被推开,发出吱呀的响声。

元望琛横竖躲不过,只能正面向元瞻,才发觉他已经换回了干净衣裳。

“坐。”

面对着自己的父亲,元望琛却觉此人太过生疏,好像从来便不认得。

他跨过门槛进入里屋,跟着元瞻在边上坐了下来,桌上是一壶醒酒茶。

“我是你的仇敌吗?”元瞻客气地暗笑,甚至还有心思开起了玩笑。

元望琛根本懒得去看他这位父亲,忿忿道:“结发妻子尸骨未寒,你还有心思寻欢作乐。父亲根本不在乎娘的死,也根本不在乎娘。分明是夫妻一场。”

元瞻眼神飘远,似是在透过元望琛看什么一般,他倒了一杯茶,摸了摸鼻子,干笑道:“至亲至疏夫妻。”

元望琛年幼时,元瞻常年不着家,仅有容俪忙前顾后地照料,因而父亲与他来说,素来是缺席的一方,甚至还没有管事和他更亲近。而七岁之后的变故,使得本就分崩离析的父母之间仅仅靠着“他”孱弱牵连。

少年瞧着元瞻一口茶入腹,语气轻松地与他道:“你不懂,你的气恼也都是少年人心性。是她不在乎。”好似二人面临的并非什么大事。

元望琛一刻也听不进他的这些故弄玄虚,无法继续忍耐下去,眯起眼睛,咬着后槽牙,努力令自己保持一个理智:“我的确不懂,你二人之间有什么龃龉。可如今娘殁在了宫里,父亲是以为无人管束自己,也不必去管此事了么?”

元瞻却好似觉得元望琛小题大做一般,单单只是解释了一句:“我即便愿意管,也要能管。”

“勾栏酒肆里泡着便有用了么?”少年忽地掀开了醒酒壶盖,拿起闻了闻,在鼻尖触到壶口的一瞬间,却刹时锁了眉头,猛地倒扣茶壶任由里面的液体倾倒在地上,水滴溅到了元瞻的面上。

倒干净之后,元望琛重重地将瓷壶摔在桌上:“我不和疯子说话。”转身便要走。

元瞻夺过了壶,滴了几滴到杯中,晕乎乎地笑着说:“这原来不是茶吗?我都尝不出味道了。”元望琛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不爽利极了。

元望琛讥笑了一声,懒得再去与他多费口舌。而元瞻却在他身后念念叨叨:“你若走仕途,便要远离李家。你与那李诏,那女孩儿说什么呢?你若铁了心要做虎口拔牙的事,为父也拦不住你。那些人啊,看似体面,实则皆脏到了骨子里。那女孩儿也非好惹之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太子伴读并非如此好当的,你能被选上,你当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