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诏等不及将之打断:“你听谁说的?”
元望琛见她这般强硬,愣了愣,一时还以为自己说错,分明有眼睛的人都显而易见这个事实。他拿道听途说反问她:“你不是有一根玉钗吗?”
啊,这样啊。
李诏心中暗叹,又是这根玉钗。
她同元望琛道:“我要死了,赵玠没必要娶一个活不了几年的人。本就没敲定的婚事,算不得什么。”
“你觉得,皇后会叫别人知道此事吗?”少年觉得李诏竟然也天真极了。
李诏看了元望琛一眼,干笑:“你以为自己多了解我姨母吗?不过就几日前进宫会面过罢了。”
“我不了解。”元望琛眼里掩盖不去憎恶之色。
“容姨出殡当日,你在宫里也是这么一个脸色吗?”李诏见了他那张臭脸又有些不快。
“方失怙,难不成我该笑脸相迎么?”
李诏没有同他争起来:“这般直莽,她不与你治罪,看来姨母的确大度。”
元望琛忽觉李诏刻薄了许多,不似从前好像对他特别关照,言语间也没那么克制了。
大抵是人之将死,也就无所谓什么伪装了。
他有些不习惯,但也弄不清什么才是本来二人的相处习惯。
罢了,她是要死的。
元望琛也不与她过多计较,只是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外的静谧却嘈杂的夜色。
想了想,难得耐心地与她道:“人这东西,本就难以了解,知人知面不知心,哪怕是再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