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望琛觉察到了李诏的小动作,瞬间不自在极了。
只听到李诏吸了吸鼻子,道:
“我会死的。”
“人都会死的。”元望琛显然不懂得什么叫做安慰。
“你不是我,你不懂。”李诏背对着元望琛,拿袖子抹了抹鼻子。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少年反觉得有些可笑,倒是坦坦荡荡。
李诏回身猛抬头,泪痕未干,睁着眼睛空愣愣地看着元望琛,幡然醒悟过来少年的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想着这人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刻意令她难熬么?好激发起她对孩提时错事的反复回忆?
“或是老天也看不过我,小气极了,拿我的命去换你的命。”李诏的态度无法强硬起来,鼻子又酸了,难受道,“元望琛你可活得长久,小时候我祖母去给我算过,我本该有八十二年元寿,卒于冬月中。”
“李诏你现在在胡说些什么。”
“我错了。”李诏没忍住,眼泪又直流。
“你有什么错的?”元望琛的这句话,让李诏分不清是不是反问语气。
她擦着眼泪:“你看我可怜,对我的脾气都好了些。”
“没有。”元望琛立刻否认,过了片刻没等到李诏回应,则又补充道,“你今日经历大喜大悲,感官都迟钝了些。”
“什么大喜?”李诏无奈地哂笑,睫毛上还湿漉漉的。
“及笄不是大喜?准入东宫不是大喜?”元望琛总是能毫不动摇地说出让李诏惊疑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