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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世报 姬二旦 963 字 2022-10-17

是元望琛以为前尘往事、朝堂争斗的因,都和李诏没关系,要归咎他自然会归到李府其他人身上去?

可他看上去并不似无所谓的模样?

李诏将胡乱的思绪从脑子里摇甩了出去,试图谦让讨好:“不是这样的。你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与我说,我虽绠短汲深、力薄才疏,却也想努力弥补。”

不想,却换得少年一句讥诘:“弥补?你倒是完完全全看轻我。只为求得自己的好受。”似瞬间竖起了倒刺。

被人丝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心中所想,撕开道貌岸然假面下内心深处的最不齿与不堪,李诏一时脸上火辣辣地疼。

即便凉风贯耳抚面,她得不到丝毫的缓解。羞愧至极的她也说不出想了好久且反复吞咽的,卡在嗓子眼儿那句话:

“我们和好吧。”

我们和好吧。五个字看似轻易,李诏却觉得自己眼下是没有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来。

要原谅也该是元望琛发话,而非她硬生生讨来什么。

她无法再腆着脸求得什么原谅。

二人并排下了山,空气在李诏半握空拳的手中流动绕圈,她的手掌也是冷的,五指连心。

山脚下没有其他人与车辆,只有一匹拴在树桩上的皮毛发亮的棕红小马。

元望琛上前将马的缰绳牵起,没有转身。

然李诏恍然间听到他似是不经意的声音:“你怎么来的?”

“我叫了车,现在车回了。”李诏怕自己的心思被发现,装作淡然无所谓的模样,却是盯着元望琛挺直的后背,如笔锋削过肩胛的棱角。

此句话毕,过了许久,久到李诏以为自己是自讨苦吃,后悔方才为什么遣了车夫回去,索性破罐子破摔想着不如就走回城里算了,才听闻少年松了口:

“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