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她也没有上升到谈“恨”的地步,方才经历群嘲,若不是李诏替他挡下、引开了夏茗,或许还会引起更大的纷争。
而瞧着李诏莫名不对劲的神色,他疏淡的眸光渐深,显然混加着一些不知所措。
李诏及时恢复了面色,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元望琛:“你以后若听见什么流言恶语,全别当回事。”
“你不必提醒我。”元望琛打断她,却一眼看到她头上的那一支玉钗。
顷刻,便收回了眼色。他知利弊,无需她来指教。
此刻在他面前,她露不出什么擅长的假笑,也还是没法说出多年前就该讲的抱歉。
李诏直起了身子,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容姨她……什么时候出殡?”
“明日。”
“元叔叔,还好么?”
元望琛眼底极亮,抿着唇看向她的眼里尽是探究:“不好。”
照他这么回答,李诏感到这场对话无法继续。只能自己想着法子令他多开开口道:“后天,父亲会替我补办及笄礼,届时会宴请一些人,宾客不会多,你来么?”
元望琛似是觉得有些奇妙,不解地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去?”
“哦,是啊。”在她丢下他而去的时候,他二人早已算不得什么朋友了。她心底的这些小波澜,在少年眼里又算得上什么,李诏又低了头,无法自我安慰,“容姨的死,不会不了了之。”
“你何不去问一问你父亲呢?”元望琛嗤了一声。
“你又清楚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有想知道的,他就在这里,我现在就同你去问个明白。”李诏厌恶这种被错怪的感觉,为自己辩解道。
“不清楚的是你,不说了。”元望琛亦无耐心争辩。
李诏却不甘心结束这一次极好的对话机会,在桌下又扯住他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