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熠点了点头:“若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绿漪应了声好。
重新沏了一壶茶,绿漪又道:“范先生会一直留在京里吗?”
范熠道:“年后我想离京到别处走走,权当是散散心,待云直大婚之时我再回来。”
绿漪抿了一口茶,开解道:“到别处走走,派遣一番也好。”
范熠笑了:“在担心我吗?”
绿漪亦笑了一下:“绿漪以为,作为朋友,有这个资格。”
范熠笑得颇为开怀:“自然。放心吧,我自来洒脱惯了,没有什么是不能放下的。何况,如今的结果,与我当初的设想并无不同。倒是你,也要早些放下才好。”
绿漪垂眸,凝视着杯中淡青的茶色,勾了勾唇:“随心吧。”
有些东西,又岂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何况,有些人,即便一直放在心上,也没什么不好。
数日后,红菱神情恍惚地来寻绿漪,绿漪将她拉进房中,按在椅子上,关切地问道:“程待诏与你说些什么了?妹妹这般失魂落魄的?”
程时远今日来了楼里,并未像往日那般待上许久,只在红菱房中待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红菱恍惚道:“三郎说,想要接我回程府,问我愿不愿意。”
绿漪拉着她的手:“妹妹是如何回答的?”
红菱怔怔地,突然流下泪来,哽咽道:“姐姐早便知道,妹妹盼这一日盼了许久。现在还感觉像在梦中一般。”
绿漪将她揽在怀里,拿过手绢轻轻替她抹去泪水,低声道:“这是好事,为何要哭呢。”
红菱蹭在她的怀里,微微摇了摇头:“姐姐不懂,妹妹是害怕,怕这只是一场梦,怕三郎只是说说哄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