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慕远开了门,老余头便迎了过来:“老头子寻思着慕爷这当头差不多该起来,这是刚备好醒酒茶,慕爷先洗把面再喝。”
慕远忙把两人让进屋, 客气道:“多谢老爷子设想如此周到,让您二位久候了。”
老余头把茶碗放到桌上,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是昨夜那二位爷临走时特地吩咐了老头子,实在不敢居功。”
慕远一面拧了帕子擦脸,一面随意问道:“那二位爷昨夜是什么时辰走的?”
“大约是子时吧,恰好听到打更声。”
净了面,喝了茶,头脑更清醒了几分,宿醉的感觉彻底没有了。
老余头和虎子正收拾了碗盆要走,天元和言钰正携手进来。两人昨晚大概都是和衣而卧,起身后也没有更换过,衣衫都有些褶皱凌乱。
天元颇有些懊恼:“老师,天元昨夜喝多了,醒来就在自己房中,也不知是谁帮的忙,天元是否有失态失礼之处。”
言钰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学生亦是。”
慕远笑了笑:“大约是墨砚帮的忙吧,他们走南闯北的,酒量终究要比咱们好一些。昨夜为师也喝多了。无妨,都是自己人,不必在意。”这样看来,扶自己回房,替自己更衣的人应当是纪谨了。不知为何,慕远下意识地排除了墨砚这个选项,也下意识地因为这一认知而心里更熨贴了几分。
慕远转首望向老余头:“老爷子,还有多备的醒酒茶么?”
“有的有的,灶上还温着呢,这就让虎子给二位小公子端来。”
“劳烦了,也劳烦多备些早膳。钰儿便在这儿一起用些早膳吧,老爷子的手艺甚是不错的。”后面那句话便是对言钰说的。
“好的,老师。”言钰说着也对老余头礼了一礼,“劳烦老爷子了。”
“应当的应当的,不劳烦。”老余头笑着便下去了。
用过早饭,又论了一会儿棋,言钰突然道:“对了,老师,昨日来时忘了告诉您,爹爹说,备选棋待诏的公函已经准备好了,您记得三日后的辰时,到棋待诏所去报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