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缩了缩脖子:“是。”
安福浑身发抖,试图挣扎:“主子……”
“还有。”
谢峥却不再搭理他,只朝安平吩咐,“查查这几日谁去了清溪院,谁给安福送了东西。”
这是要彻查他的意思了。
安福大惊,连连磕头:“主子饶命,奴才万不敢有背主想法,奴才只是担心主子——”
谢峥恍若未闻:“拉出去。”
“是!”
安平苦着脸,朝安福口语了句求饶之话,便伸手去扶他。
谢峥冷冷道:“我说得不够明白吗?”
安平心下一凛:“奴才知错。”
双手用力,拽住跪在地上的安福便往外拉。
谢峥身边的太监,依着他要求,都是得习武的,武艺不说多高深,起码都得能跑马、能拉弓,遇到事情能抗上几下子。
他用上力道呢,安福当即被拖出屋子,经过门槛时还撞出一声砰响。
后者终于不敢吱声,老老实实被拖了出去。
屋里便只剩下安和一人守着谢峥。
谢峥盯着墙上慢慢浮现的墨字,直至墨字消失。
没多会儿,外头传来说话声。
安和朝外头瞅了眼,小声道:“主子,王妃回来了。”
谢峥回神,道:“走吧。”
甫踏出屋门,便看见祝圆一行进了正房。
他随后跟进去。
走在前头的小丫鬟眼角一扫,吓了一跳,忙不迭回身行礼。
祝圆听见动静转回来,看见他,诧异一闪而过:“今儿这么早?”
看了眼他后面,笑着迎上来,“是不是饿了?”
转头,“赶紧让人传膳。”
“是。”
谢峥盯着她,试图从她面上看出什么,却半分也不得。
他暗叹了口气,牵着她往屋里走:“提前回来找你说说话,谁知你竟不在。”
他提前回来、还杖责了安福,铁定瞒不过她,索性实话实说了。
祝圆愣了愣,半点不提自己为何不在慎思堂之事,只笑了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天天见面,还要找我说什么?”
谢峥深沉的目光落在她如花笑靥上。
祝圆半点不紧张,还歪头冲他笑:“我是不是太好看了?”
谢峥:……
“好啦开个玩笑。”
祝圆挽住他胳膊,带着他继续往屋里走,“是不是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谢峥压下思绪,转道正事:“你把菜叶子送出去,不担心日后不好与宁王妃见面吗?”
祝圆眨眨眼:“就这?”
她大手一挥,“我又不是到处送,就那么几家人,还都是自家长辈,怕什么?
我这是借花献佛呢。”
“……你不担心就好。”
不是什么大事,她既然觉得没问题,那便没问题。
“放心啦,有什么问题,也是宁王妃找我,宁王总不至于为了点菜叶子找你麻烦的。”
祝圆笑嘻嘻,转移话题道,“来,看看我给农科院做的规划,我自己看不出不妥,你看看有什么地方要改改的……”
……
谢峥最后还是没问祝圆为何不在慎思堂理事。
转头,祝圆也知道了安福被杖责,同时还有两名宫女被遣回宫里。
她八卦地问徐嬷嬷:“是不是安福公公,跟这俩宫女……”她轻咳一声,“私下有联系?”
比如对食什么的?
徐嬷嬷摇头:“奴婢瞧着不像,怕是有别的事儿……照奴婢看,这顿罚,还是挨晚了。”
祝圆诧异:“你不喜欢他?”
徐嬷嬷登时皱眉,开始给她分析:“别看这老太监整日笑眯眯的,他对咱们意见大着呢,每回找他,都各种推脱……哼,就是心高了,还想给主子做主呢。”
祝圆眨眨眼:“我怎么不知道?”
她皱眉,“你们遇到问题,也要跟我说。
我既然当着你们的主子,自当护着你们。”
徐嬷嬷笑了:“这点小事哪至于让您出面,他心里明清得很,断不敢做得太过让主子发现。”
祝圆犹自不满:“以后遇到这种刁奴告诉我,弄不走他,我们也不跟他对事。”
徐嬷嬷惊了,忙劝她:“万不得已,可千万别跟王爷的心腹起矛盾,若是被穿小鞋了,这真是哭都没地儿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