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妇”人便又哄堂大笑起来。
老太太一肚子气,听七茜儿唤她娘,便啼笑皆非起来,她撇撇嘴儿,“摸”“摸”她桃花红的抹额,最后也笑了。
“叫错了!什么娘!你看我像你娘么?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你娘?我是你“奶”!这没见识的小玩意儿,怎么瞎咧咧,还娘呢!七老八十了我还娘?娘你祖先个腿儿,孙子我都十来个了!”
边说,这老太太还用手拽拽自己的绸缎衣裳,还矜持的抿抿发髻上的银扁方儿。
竟?竟这么好哄?
七茜儿惊愕,继而又脆生生的喊:“哎!知道了,“奶”!”
这嘴儿甜的,到底不是乡下丫头,认字的就是不一样。
于是大家伙又笑,都夸老太太这孙媳聘对了,老太太也觉着这“毛”稀的瘦归瘦,却也有好处,恩~嘴巧是一桩儿,识字又是一桩儿。
这人年轻那会儿就觉着老实孩子招稀罕,可是年纪大了吧,就稀罕活泛点的孩子,也不是图他们多能干,就图个热闹呗。
哎,往后费点劲儿,她没有长辈关照教育,就慢慢调理吧,好庄稼都得精心打理不是。
她们祖孙走不几步,就看到一户颇体面的宅子,那宅子门前左右各有须弥座儿顶的四方箱五福门墩儿,那大门上方还排了齐齐整整四根门档,最体面的是,门前匾额还写了几个大字儿,五世耕读第,看提款人,竟是前朝老太师名讳。
好家伙,这屋子来历不凡,谁敢住?
光看这门匾便知来历,这户人家世代有人中举,又大多是外放的官吏,这才在庆丰城外置办庄子。
可惜了,从前体面的门儿如今紧锁,还上着封条,可院儿围墙却是半塌着的,想是这院儿早就被人洗劫过了。
老太太左右看看,就顺手从墙头起下一块砖,对着人家的门锁就开始捣,老太太力气大,只捣了七八下,那门栓便掉下半个。
就听得咣当一声,老太太活土匪般的用脚踹五世读书人家的大门,她还指着那里面雕琢精美的青砖影壁墙道:“臭头家的,以后这就是你屋了,进去吧!”
嘿,您这话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