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亦不躲不避,牵着乐之俞将他护在身后,另一只手看似随意,却疾如雷电般准确无误的夹住了那人的刀尖,稍一用力,刀刃便从头至尾,寸寸断裂,“叮叮当当”的掉了满地。
那人大惊,刚要抽身后退,但为时已晚,身体被秦知亦凌厉掌风生生弹开,整个人往后飞撞而去,砸开破洞的墙板,重重的摔在了远处,痛苦的闷哼,半天都爬不起来。
其余人俱是神情一凛,看向秦知亦的眼神多了几分忌惮,但更加的愤慨了起来,颇有跃跃欲试要拼死血斗的架势,要为刚才那人的惨败而讨回岭西丢掉的颜面。
“宁将军,你快叫他们把刀收起来啊!我说了,秦哥哥此行没有恶意!”
乐之俞见双方间的局势越发的剑拔弩张,急的手心里都是汗。
“你们要是再不听我的,万年紫蔓箐,我就不送了!”
“小俞,你······”
宁远承紧紧皱着眉头,表情很是复杂,欲言又止,半响之后,似是忍不住问道:“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啊?”
乐之俞冷不防被他问的一愣。
什么关系?
都这么明显了,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想起刚才秦知亦说的“家眷”两个字,乐之俞的耳尖又开始隐隐发烫,当着这么多的面,他还真做不到像秦知亦那样,面不改色的就把这样亲昵的称呼说出口。
“别人在问你话呢。”
秦知亦垂眸看着他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却是摩挲了两下他的手指,挑眉慢悠悠催了句。
“若是不答,待会儿又要说我们无礼了。”
乐之俞哪里听不出他这话里的意有所指,咳了声,红着脸小声道:“我和秦哥哥是已经订了婚约的关系,也可以说我是他的家,家眷。”
他说完这两个字,只觉脸上烫的都快烧起火来,羞得连眼睛都不敢抬,往后朝秦知亦的怀里缩了缩,恨不得埋头藏进去,好躲开众人讶然探究的视线。
秦知亦唇边的笑意愈发的明显,揽着他的腰,将他拢入了怀中,抱得更紧了些。
宁远承不可置信的看着乐之俞,反应过来后,又惊又怒。
“小俞,你是青丹会的少主,怎么能和新朝太子私定终身?你就不怕,他是花言巧语故意来哄骗你,好利用你将青丹会一网打尽?”
其实只要杨夫人不是青丹会的神主,那青丹会是发扬壮大还是被彻底铲除,乐之俞都不关心。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乐之俞也不敢太早就把话给说死,万一他娘亲还真是什么神主,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吗?
“那个,冤家宜解不宜结,化敌为友不是更好嘛。”
他眨巴着眼睛,语气无辜又软糯。
“青丹会若是和新朝联姻,便可从此放下干戈,使许多人保住性命,免遭流血纷争,这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呀。”
听了他的话,宁远承的眉头却是皱的越来越紧,嘴张了又闭,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再出言反对,沉沉的叹了口气。
“虽然我并不赞同,但我还是尊重你的选择,小俞,希望你能再好好的想一想,不要被一时的表象所迷惑,以免将来后悔莫及。”
他说完便抬手挥了挥。
四周蓄势待发的众人见状,齐刷刷的便将手里的刀收回刀鞘,稍稍退远了些,不再对秦知亦形成包围之势。
“秦公子。”
宁远承不再称秦知亦为太子,像是妥协一样的收起了敌对的态度,口气也没有之前那般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