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说完,司劫已趁他力道松懈摆脱钳制,伸手按下他光溜溜便要起誓的滑稽手势,低沉开口。
“是灵肉合一,但不是苟合。”
“……”
厉执定定看了他半晌,悬起的心稍微放下,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觉司劫面无表情纠正他措辞的面容实在令人着迷。
“但你可知我最初为何心有怒气?”却见司劫又突然反问。
“最初?”厉执一愣,对上司劫幽深的视线,“因为我故意歪曲了你的关心?”
“此事我也有责任,我不该斥你是任意妄为。”
厉执闻言更是愣住,从没想过司劫会与他如此自省,且一语中的。这自是说明……司劫在被他气跑之后,也与他一样,将他们争吵的内容重新想过了几遍。
只不过看司劫的神情,他刚刚问的“最初”似乎并非为他们这一番争执,厉执又认真想了想,努力往前回忆着,终是说道:“那你是指……我与那擎山的碎嘴子比试一事?”
虽然厉执的心情是自从遇到靳离才有了变化,但确实,在这之前,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种下,所以司劫才会那样不客气地指责他,也激出了他的逆反心理,愈演愈烈。
只见司劫不语,但看着厉执的眸色更深了些,厉执心知自己这回问的没错了。
“关于那件事,你是不是觉得是我过于冲动,非要豁出性命与不相关的人争个虚名……”厉执难免心有失落地讷讷道,“我其实是因为……”
不想给你丢人。
然而厉执却说不出口,因为他后来早已醒悟,司劫能为了他毁掉夕照台,便是根本不在意这些,他又何必再把缘由扯到他的身上。
他便话锋一转,换了个说法:“我既然假扮了你师弟,一举一动总得顾及着你师弟的性情,要不然给你师弟留下啥污名咋办?毕竟……你的霁月师弟对外还是你的道侣……”
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这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嘴巴是撇着的。
司劫倒是给他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是否自己眼花,厉执仿佛看到司劫嘴角微抿,极力克制什么的样子,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镇静。
“你如何确定,我师弟是怎样的人?”
“我自是没有你了解,”厉执酸意更甚,干脆低下头,一下下抠挠着脚底儿,“但不用想都能猜到,肯定不是我这副德行。”
“为什么?”谁知司劫竟又顺着他问道。
厉执皱眉,被问烦了:“哪有为什么?你自己的师弟你还不知道为什么。”
“……”
结果司劫沉默片刻,厉执以为自己的态度过于差劲又惹了他不开心,赶紧拍了下嘴:“我,我对你师弟可没有意见——”
“有也无妨,”却听司劫忽地开了口,“我问你那个问题,并非是问责,正是想告诉你,你大可不必被这身份束缚。”
“你需记住,再做任何事,都只问你的本心,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师弟便也一样。”
“啊?”厉执被他说懵了,“我和你师弟很像?”
“……算是。”
结果厉执听了司劫这模棱两可的答复,犹豫片晌,终是没能忍住:“那你该不会是求而不得,拿我当你师弟来操吧?”
“……”
感受到司劫陡然凌厉的神色,厉执又拍了拍嘴:“呸呸呸——唔!”
原是手被司劫握住,厉执脑袋微仰,便迎上了司劫突如其来的一吻。
情期初到,司劫这一吻虽说带了惩治的味道,但也无疑让厉执才消退的欲望轻易重聚,想到待会儿还有重要之事要办,厉执只得强行推了推司劫,也不知在安慰谁,含糊不清道:“司掌门,咱们夜里长呢,不急,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