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舟衍:“此处无人。”
“隔墙有耳。”
他手脚被捆,陆舟衍也不怕他使阴招,起身走到了他面前,连黎嘴唇动了动,陆舟衍没有听清,让他再说一遍,连黎却偏过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好话不说第二遍。”
陆舟衍怀疑他故意耍他,揪住了他的衣襟,凑上前盯着他:“你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连黎转过头,忽而凑上前,亲了他一下。
他歪头笑了笑,似春风拂面,“不敢,在下初见大人,便觉心中欢喜,又怎舍得故意气大人,不说,便是不能说,大人该知道时,自会知晓。”
他的话似在放着迷雾,扰人视线,陆舟衍后退两步,捂着脸看了他半响,在那双裹着情意般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他蓦地有一瞬间心跳失衡。
那种熟悉感又涌上了心头。
他咬牙:“满口胡言。”
连黎舔了舔唇,视线在陆舟衍那张脸上扫过,从他的眉毛到眼睛,再到他紧抿的薄唇,视线如有实质,将他抚摸了个遍,陆舟衍胸膛起伏不定,气恼得心跳加快。
一边在想着此人的话信不得,一边又觉对方说的像真的。
只怕是个情场骗子惯犯。
陆舟衍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脸上黑沉,上次做出那般举止——如今还如此冥顽不灵。
“你可知我是谁?”陆舟衍几个呼吸之间冷静下来,他扯着唇角,“若你不知,那今日便记好了。”
“我自是知道的。”连黎说,“民间有传言,陆将军铁面无情,是冷血阎罗,可依我见,陆将军分明是温柔得很啊。”
连黎的一张嘴,能说会道,他不知道今日在那遇见陆舟衍是否是他故意设计,不过看来陆舟衍已然被他引起了注意力。
陆舟衍也没打算一来便问出什么,但接二连三被他牵着走,除却他话语影响,还有那莫名的熟悉感,他说话时的神态,以及动作语气,都影响着他的情绪。
简直放浪形骸!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下人匆匆前来。
“少爷,小白不见了。”
平时小白到了饭点就会出现,可今日到了饭点,过了半个时辰,竟还没见着踪影。
陆舟衍看了连黎一眼,扔下鞭子,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关上,陆舟衍在外吩咐了人好生看守。
等外头没了动静,捆着连黎的绳子空了,一只狐狸的爪子挂在绳子上,他手一松,便从上面跳了下来,熟练的跳上窗户边上的桌子,拿爪子推开一条缝,钻出去了。
笑话,他看起来像那种乖乖等他回来算账的傻子吗?
看来陆舟衍对上次的事,可谓是印象深刻,然后他想起那个梦,又觉不是一般的深刻。
陆舟衍走了不到一炷香时间,就收到手下报信,道那贼人逃了,他前去查看,空荡荡的房中,只有地上的一个拨浪鼓,上面沾了几根白色的毛发,还有一袋子钱,钱袋角落绣着一只白狐。
他一顿:“可有旁人进来过?”
“不曾。”旁边的人答话,“属下一直在这看着,可……实在不知道他是何时逃走的。”
捆着他手臂的绳子未断,地上的锁链也完好无损,如有缩骨功一般。
陆舟衍捏起了上面的毛发,像是……他家小狐狸的毛。
“可有谁瞧见了一只白色的狐狸?”
“狐狸?”一人道,“我瞧见了,我守在那窗户口,听到有声音,便瞧了瞧,一只白狐不知从哪冒出来,跑到隔壁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