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只对太子有威胁。当年穗儿她们跟着小王爷来江北时,太子也不过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哪有如此心机。
太子的母妃当时也不过是王府的一个侍寝丫头,连正经的名分都没有,没有调动宫婢的权力。
他思想来去,穗儿她们的主子只能是皇帝。董耿的调查结果,完全出乎他意料。
小王爷显然也很震惊,他要把这些宫婢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金瑞摇头,“你对她们动手的那一刻,她们必然会全部赴死。”
“本王当然知道。王妃你虽然计谋过人,却不知这世上有的是手段能叫人不敢死、不能死。”
小王爷朝董耿点头,后者立马会意,磕了头就去办事。瞧他们这一番默契,便可知这种事情他们没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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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小王爷忙的时候,金瑞给董耿递了个纸条,托他让路柯想办法在小王爷去巡营的时候,来见他一面。
董耿不爱掺和王爷王妃的事,可这几日王妃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他有心为王妃抱不平,就把王妃的话转达给了路柯。
他还叮嘱路柯:“王妃这几日恐怕心情不好,你说话办事别触到他伤心处。”
路柯比董耿还要心疼王妃。
他等王爷一出书房门,就立刻翻墙头进来。书房的侍卫二十人一队,每个地方都有人盯着,毫无死角。
他的手还没搭上墙头,就已经被侍卫看见。可他不怕被瞧见,因为小王爷给他的任务就有做王妃的暗卫一项,他可谓时奉命翻墙。书房的侍卫都是小王爷的心腹,都知道他要暗暗跟着王妃,因此他翻书房的墙头,大家都只当看不见。
他进了屋里,跪地轻道:“见过王妃。”
金瑞刚吃完药,嘴里苦的他只想落泪,闻言抬头,一双黑眸蒙着一层水汽,连纤长的睫毛都湿漉漉的,很像是刚哭过一场。
路柯不由心疼,“王妃,不管受多大的委屈,也要保重身体!”
上道!金瑞暗暗高兴,这样倒省了他一番口舌。
“我如今在府上艰难度日。”金瑞抹了抹眼角,“王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我再这么下去,有一日怕是活不成了。我死了不要紧,可我怕王爷为我伤心难过,陷入消沉。江北地处边疆,挨着许多敌国、部落,还有把王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皇帝,王爷半刻都不能放松,何况消沉!”
“王妃……”路柯见金瑞这般了,心中还只是为小王爷打算,他胸口也跟着热气翻腾,“王妃您绝对不会有事,属下一定会规劝王爷对您珍惜爱护。实在不行,您就给王爷纳几个美妾,王爷有需求就找她们!”
“……那、那倒不必。我只是想为王爷多做些事情,让王爷知道我这个王妃还有别的用处,待我更尊重些。若是能为王爷再分忧一二,那就再好不过了。”
“王妃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金瑞满意颔首,他之所以挑了路柯来为他办事,而非董耿,就是因为喜欢路柯的一腔热血。
“我不敢打探王爷的行事,只是希望问一问王爷有没有吩咐将军或者其他人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
路柯想了想,“属下这里没什么事,倒是薛老那里接了个棘手的案子。”
金瑞垂眸,“郝详的案子么,我已经给薛老出过主意了。”
路柯本来还犹豫这个案子要不要同金瑞说,听说薛老都来找过金瑞出主意,便不再隐瞒,一股脑地全说了,“不是这个案子。薛老还在调查一个案子,似乎很难,交代我去跑了好几次腿儿,哪一次都没完成。”
金瑞好奇:“什么案子?”
“孟家血案。”
金瑞背在身后地手骤然成拳,他的声音很轻,“哪个孟家?”
“还能哪个孟家?提起来孟家,自然是那位大儒的家族。”
“是王爷吩咐薛老查这个案子?”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