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房内恢复安静,他端起药碗喝了一口,低头将苦涩的药汁尽数哺进对方唇间,托着对方的脖子帮他咽下去。
往常柔软的舌头也变成了苦的,唐宴别一碗药喂完,心疼地又亲了亲对方,心想他最怕苦,如今却要他喝这些药······
守了一天,半夜了沈漱玉才又重新醒来,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手在被窝里被握住了,他偏头看了看,唐宴别侧躺在他边上,衣衫齐整,还是昨晚他给备好出门的那套。
“咳······”嗓子嘶哑出不来声,刚开口就咳嗽起来,疼得难受。
唐宴别惊醒:“玉儿?!”
忙又端了一旁一直续着的温水,将人半抱起来:“喝水——慢慢来······”
沈漱玉乖乖喝了几口,摇了摇头表示不要了,唐宴别摸摸他额头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又摇了摇头,过会儿才说:“疼······”话音刚落,可怜地掉出两包眼泪。
唐宴别心疼得不行,把人抱进怀里不停哄着,手抖着将对方眼尾的发丝捋向耳后,声音里发着颤:“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哪里疼?玉儿哪里不舒服?”
沈漱玉嗓子哑了,出口是断续的声音,话也说不完整。
他就趴到对方嘴边听,才听见小声地哽咽:“我好害怕······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唐宴别亲亲对方的唇,贴着温柔地哄:“不怕了不怕了,乖······好玉儿,是我回来的晚了,都怪我······不哭了乖啊,不哭了······我在这儿了,谁也欺负不了你——不怕······乖不怕了······”
怀里抽噎的人被抱着,恐慌慢慢过去,闻着身边熟悉的味道,慢慢心安,喝了第二回药,再次睡过去,手始终紧紧抓着边上人的袖子。
叫了太医来看过,知道没大碍了,唐宴别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原位。
第二十六章
早上唐宴别是被冷醒的,睁开眼才看到自己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沈漱玉裹着被子被他整个搂在怀里,伸手到脸上探了探,低烧已经退了,就是脸颊还红扑扑的。
似乎是觉得有些痒,睡梦中的人动了动,哼着睁开了眼。
“唔······”
唐宴别想问他好点了没有,开口第一下声音没出来,使了劲才发现喉咙嘶哑,疼得厉害,动了动,便觉得头也是昏沉沉的,手下却还是安抚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
沈漱玉这时也清醒了,发现不对,才靠过去就觉得对方身上烫得吓人,这才看见被子都在他身上,唐宴别不知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连衣服都没换。
他吃力地坐起来,连忙将被子往对方身上盖去:“王爷——春月!”
“公子,有什么吩咐?”
“昨天是刘太医来了府里吗?”
“是,王爷一回来便着人去叫了刘太医。”
“王爷病了,看样子像是风寒,你让人再去请一趟······”
——
“玉儿······”唐宴别开口,声音里有些疲惫,沈漱玉低头看他,将被子拢好,再轻轻抱住他。
“我在呢······”身上还有些虚软,他干脆也顺势一起躺下了,将唐宴别外衫除去,他趴着对方的胸口蹭了蹭。
“是我不好,还让三郎也跟着受苦。”他轻轻说,又抬头想去亲。
唐宴别偏了偏头躲开那个吻,看到对方一瞬间睁大的眼睛,又笑起来,哑着嗓子说:“你才刚好点,我又传染给你,怎么好?”
“我不管,明明是我连累你······”说着就不管不顾凑过来,捧着唐宴别的脸亲。
唐宴别没什么力气,躲也躲不开,无奈道:“不听话。”
“你不许说话······”沈漱玉亲亲对方的唇,心疼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