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诛“嗷呜嗷呜”地踩着水花跑向他,阮久有点害怕,怕这个小狗扑过来把自己压死,于是弯着腰躲开赫连诛要抱住的他的双手,转身要跑。

可惜没能躲开,阮久被赫连诛从身后紧紧地抱住了腰。

赫连诛已是狂喜,抱着他在水里转圈,踩起一圈的水花,把岸边的草地都湿透了。

他大声向随从们宣布:“这是我的王后!这是我的巧那!”

他用汉话喊了一遍,怕随从们听不懂,又用鏖兀话喊了一遍。

想了想,又怕他们听不清,于是再喊了一遍。

最后他把这句话用汉话和鏖兀话各自喊了五六遍。

随从们都低着头,没脸再看。

赫连诛抱着比他还高的阮久,却十分轻巧。他抬头望着阮久,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像雪山上的雪水渐渐融化,化作涓涓细流;好像他整个人都躺在春日里小绵羊剃下来的羊毛上,暖融融、软乎乎的。

一撮羊毛飘进他心里,变成一颗种子。

赫连诛是个还不通人事的小狼崽,动物和人不一样,动物从来不委屈自己,他现在是怎么想的,就是怎么做的。

他把阮久稍放下来一些,抬起头,“啾”的一声,在他脸颊边亲了一口。

一口尚且不够,他对准阮久的脸颊,又嘬了一大口。

像狼吃人。

阮久使劲打他踢他,他也不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