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更有一扇门,阮久蹦跶着过去,才要推开门,就看见赫连诛直直地跪在蒲团上,面前是几行牌位。

阮久见过,成亲那天,拜祭祖先的时候见过。

赫连诛垂在身体两边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连肩膀都在微微颤抖。

阮久后退半步,想了想,还是关上门了。

虽然赫连诛背对着他,但说不定他现在在哭,他要是现在过去,赫连诛肯定会被他吓死。

阮久退回第一道门与第二道门之间的走廊上,靠着墙坐下,准备等一会儿,等赫连诛哭完了再进去。

赫连诛擦干眼泪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阮久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睡意昏昏。

走廊昏黑,只有正殿里的烛光,透过窗上门上的缝隙,照在走廊上。阮久正好就坐在那一隙光线下。

烛光尽全力描摹出他精致的眉眼,像阳光一样热烈,像月光一样明亮。

赫连诛顿了一下,使劲揉了揉眼睛,擦干净眼泪,顺便确认在他眼前的就是阮久,然后快步上前,抱住阮久摇了摇。

许久没有开口,他的嗓子都是哑的:“你怎么在这里?”

“嗯?”阮久迷迷糊糊地转头看向他,还没反应过来,“嗯?什么?”

他摇了摇头,然后想起来了。

对了,他是来找赫连诛的,结果赫连诛好像在哭,他就想着等一会儿再进去。结果赫连诛老是没哭完,他就坐在这里一直等一直等,等到睡着了。

赫连诛把他耳朵旁边的散发拨开,又问了一遍:“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久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在等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