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顺着南鱼的腰腹摸去,那里是他的敏感带,他又泄出一声哼鸣,这次高扬了些,还多了颤抖的尾音。
在宫廷长大的扶摇深谙音律之美,他认出这个是“角”,而刚才那个是“宫。”
他继续探索,五指轻柔滑动如同抚琴,指腹精准揉压摁捏如同吹埙,必要时又收紧稍稍用力,犹如握住敲打甬钟的长棒,不断调试着力度和角度挖掘不同的音律。
很快他就在南鱼身上凑足了“宫商角徵羽”的音律,并伴着不同的调哼唱与美妙的乐曲。
南鱼只觉得今天的扶摇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同又说不出来。
好像从孩子变成了大人,从只会带球撞人进阶到学会假动作,从生涩到情致,从莽撞到技巧。
年纪还小,花样倒不少,南鱼满意地想。
他的嘴里哼出了清浅小调,然后是缱绻民谣,然后是欢快热歌,最后是壮阔史诗,调子越来越高,他的血液也越来越沸腾,体温和兴致一起涌上来。
扶摇紧扣他的十指,虔诚地问:“师尊,让扶摇一直留下来好不好?”
南鱼脚心在床单上蹭去多余的情绪,胸口却浮起一阵心悸,从解决需求的土壤里,开出了名为欢喜满足的花。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真的很贪婪,想要所有,想要平衡。
孩子的问题悬而未决,南鱼也只能躲避扶摇的眼睛,“再说吧。”
扶摇眼底闪过一丝戾气,越发将那诗歌的调子推向波澜沸腾的高潮,吟唱者像是花耗了所有力气进入尾章,如泣如诉低吟着,但由于编曲的绵长他只能峰回路转,再攀高峰。
一迭一迭,一浪一浪。
身体仿佛被掏空,再这样下去喉咙还要遭受言重伤害,南鱼委婉地表达了他确实没有库存了的意思,结果扶摇和他说:“师尊,徒儿喂给你。”
于是又开启了一场持久喧闹的交响乐。
“真的吃不下了……”秀发湿润黏在脸颊,南鱼放下大人的面子求道。
南鱼发现,小奶狗与小狼狗的差别,有时候不在性格,而在地点。
扶摇将他的头发撩向耳后,哄着:“徒儿轻一点,师尊再吃一点。”
“……”
待浪平,南鱼乏得眼前好像能看见星河倒转,扶摇哄他入睡。
南鱼侧过脸正对着扶摇的脸,便在扶摇秀致的眉心间轻吻了一下。
他好像看到一抹光芒闪过,但是他实在太累,恐怕是将璀璨的荧石给错看了,南鱼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他最近的通感越来越灵,他身在室内,却能听见星云流动的声音。
他与夜幕一起长眠,与银河一起呼吸。
他睁开眼睛,看见硕大的羽翼从眼前掀过,刮起几万里的风。
南鱼定睛一看,发现那是一只深蓝色的鸟,它周身无骨,晶莹透明,像是把一汪海水限制在躯体里,隐约可见体内流转的光。
说是鸟未免有点偏颇,因为它实在大得出奇,和上次的大鱼有的一比。
蓝鸟决起而飞,南鱼灵机一动跃上它温暖的脊背,直上川穹。
天上星云锦簇,银河璀璨,蓝鸟翩跹数万里,其速度终于缓和下来,来到一个格外安静的地方,绕着圈儿打转。
这相似的动作让南鱼想起上次的鱼,好像都是绕着一个中心打转。
他跃下鸟翼,举目四望,四周星云沉浮,他抬脚在云间走动,裸足上沾满星光,在将阻碍视线的大片星云拨开后,眼前骤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