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王一听这个要求,只是三千人,不多,再加上是为了找珍珠,于是手一挥当场应承下来:“准了!”
“多谢大王!”他领了南诏王的令牌和文书,便跟着侍臣去军中提人。
他要军队干什么?三千人不多也不少,难道是为了抢劫?岑暮在帘幕后忖度。此时南诏王命人收好珍珠后,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走进来,左手戴着一只翠绿色的镯子。她一进来便劝解道:“大王怎么可以拿军队去跟商人换珍珠呢?这些商人是何等地狡诈,只怕……”
南诏王在座上漫不经心地说道:“国师大人多虑了,只是区区三千人,他翻不起什么大浪。况且他只是要拿去继续为孤找更多的珍珠。”
什么?她就是国师?岑暮之前只知道绯月教是南诏的大教,没想到南诏的国师竟然就是绯月。
“大王真是好骗!”
“国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孤要做的事还轮不到你插手。”
“大王找到公主了吗?您要是死了,南诏可怎么办啊?”绯月从走进来到现在都没有对南诏王行过一个礼,而且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两人平起平坐的感觉。此时,她看着座上的南诏王丝毫没有低人一等,诡异的笑容挂在脸上。
“国师,孤待你不薄,你到底还想要什么?这几年孤都已经退居成傀儡王了,你还想怎么样?”
“大王,谁说你是傀儡王了?您可是南诏至高无上的王,我只是在帮你找小公主而已。”
“那……你找到公主了吗?”
“找到了,之前有人说在中原出现过,后来又说在南越出现。或许不久就能把公主带回来了。”绯月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南诏王在宝座上摩挲着下巴,他害怕,害怕公主找回来之后,他就要被眼前这位女国师拽下台了。他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不如先下手为强?
岑暮在绯月离开后也悄悄跟着离开。拐到后花园时,看见了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是南诏王妃,她虽然一身的珠光宝气,可是脸上却很沮丧,似乎每天过着忧虑的生活。
岑暮不敢走太近,只是远远看了一眼。
*
客栈里的易朝看到楼下走过一群教众,个个头戴银饰,手上脚上腰间挂满铜铃,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吸引了一大群人观看。
“这是什么?”他问客栈里的小二。
“您是从外面来的吧?这是王城的祈福队,绯月国师组织的,据说王妃生病了。”
“小二哥,我从外面来,不了解这里的风土人情,你可以讲讲吗?”易朝颇为客气地问。
“其实咱们这儿也没什么好讲的,可能也就是王宫里的一些秘闻趣事比较有意思。”
易朝从他的口中了解到南诏真正的王妃其实不是现在的这位,而是另一位叫玉妃,玉妃没成为王妃之前是绯月教的圣女玉无缘,与绯月教主平起平坐,当时的绯月教还只是一个小教。玉无缘当了王妃后,提拔了教中大多人,其中教主成了国师。南诏王以前不管事情,一切都是由玉妃做主,那时候的南诏繁华,百姓安居乐业。
“后来发生了什么?玉妃怎么不见了?”
“当时啊……我是听我爹娘说的,具体是什么样的我也不知道。南诏王娶了现在这个王妃——穗夕,当时玉妃反对这桩婚事,愤然离去。可是在路上遇到了杀手,她和她的女儿都死了,不过也有人说她女儿没有死,一直流落在外,国师暗中派人寻找。”
“可查出凶手是何人所为?”
“没有,因为玉妃是在南越、南诏、吐蕃三不管境地内遇害的,谁也查不出来。”
易朝叹了口气:“天妒英才。”
“可不是吗?要是玉妃还在的话,咱们的生活会比现在好一百倍。”小二说完后就失落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站在窗口看着祈福队伍离开,满天飞起的纸钱看着哪里像是在祈福,根本就有点诅咒的意味。
南诏王上台之后,一直连年征战,周围的人都不得安宁,今天打了那个,明天杀了这个,永远没有尽头。与此同时,他还不断地扩充军队,加重徭役,失去了不少民心。
岑暮回来了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感觉南诏王城风雨欲来。”
“你看到了什么?”
“你猜猜国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