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程移脸色复杂,喃喃道,“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喜欢搞男人屁股……”“长相……我没注意,赶着送他上路,哪有空管他长什么样。”
“啧……你还真是……”程移虽不喜段刻容为人,但对他的审美极为认同,自发将那人看作“美人”。
他道:“该狠心时你也够狠心。
我自认没你这份能耐。”
裴声不答话,程移又道:“你真看得下你家那杜公子暗自神伤?”裴声眼珠稍动,而后垂下眼道:“他没什么用处。
人世弱肉强食,有他避险之地已是幸运。”
“来日,永宜可容不得他。
你让他如何自处,还是整日呆在佛堂里求神拜佛?即便他想与世无争,麻烦总会自个儿找上门。
你也不是看不见他那眼神,我看了都心里难受。”
“程都督是个多情种,我等狼心狗肺之徒怎知心痛?”“诶诶诶,说话归说话,你还阴阳怪气了哈。
也不知道杜公子怎么受得了你。
平日里阴阳怪气阴晴不定;喝高了一边骂太学文士‘酸腐文人’一边又掉书袋……你说你,还有,你就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翻脸比翻书还快,一张脸黑得像阎王索命,小孩见着你都得哭。”
“我在其位谋其政,只是做分内事罢了。”
“我自认为没你这魄力,连自己都能拿来当筹码。
行行行——下个月你‘大喜’的日子,可别临了要后悔。”
“不心疼你表妹了?”二人一站一座,周遭一片寂静,远处比试胜负已分,射驭之术,还是尹驻江险胜三分。
“她呀……”程移撇开杯沿上的茶叶,眼神散漫,缓缓道,“我程移,也非囿于血缘、良善念旧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