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移道:“不如你,眼线多如牛毛。
我看谢都尉忠心耿耿,还为我军断一臂,你怎么还叫人看着他?倒是乔正松,油滑之徒,到哪儿都是如鱼得水,你怎么也不防一防?”“谢同那样的才叫如鱼得水,乔正松混到现在也只是军中参军,算个什么如鱼得水。
当年谢同虽偷得蛮子传令密报,但战场上拼命的还是邵家军。”
程移笑道:“谢同胖得坐都坐不住,一大把年纪颠簸在马上,人没给颠死,马得给他压死。”
裴声面无表情道:“他谢同凭着交情,硬是分走一半的功绩,得了个永州刺史的肥差。
反观邵至英,锋芒过盛,惹得帝王猜忌,如今,可算是让今上拿到了把柄,寻了个好由头治他。
邵至英镇守西南,离京最远,户部批下的银子要运到那里,路上少不了赔笑供奉,一阶一阶削下去,到他们哪儿所剩无几。
听说,年年邵至英都是自个儿掏钱养兵,入不敷出。
没想到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程移想了想,道:“嗐,也是。
想当年我程家也是镇守一方、手下大军千万的将门,到了我这儿,就空剩个爵位和都督的名头了,说交情也和人攀不上交情,人家就怕被将门连累。
我爹要我有点出息——我到想要一展宏图,可不仅手底下都没几个能使唤的人,还得被你小子使唤。”
“削番减兵,是维护皇室血脉的必要之举。”
远处喝声大起,赫施良和尹驻江纵马拼刀,打得难舍难分,好不精彩。
程移叹道:“诶……今上多疑,对裴家也多怀猜忌,朝中权力倾轧,更是纷争不休。
当年裴老将军身死,有人就急着斩草除根,若非……”“都是打个棒子给个甜枣,这么大个罪名扣下来,又假惺惺地放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