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一个消息从宫中传出来——圣上念裴将军与永宜公主年少相识,情意笃深,因而……“赐婚。”
杜若想,确实该赐婚了,相识于年少,相恋多年,女子有多少时间能熬呢。
佛堂里青烟袅袅,檀香浓郁,佛珠被捻动而相撞的声音有节奏地响,仿佛这样,就能够心如止水。
修长的手指忽然停下动作,杜若半阖的秀美的眉眼睁开,定定地望着佛像。
他叹口气,又慢慢地、无声地宣泄,他的酸楚与泪水都融进了檀香里,徐徐飘远了。
既然你们催着我虐,那我只能飞快的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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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秋,京外校场。
数名身强力壮的士兵持弓策马,一个接一个地开弓引弦。
破空声许许,周遭喝彩阵阵。
骑兵营建立的年岁不算短,在精不在多,铁骑重甲奔袭不便,只能常年混在京师处,偶得机会才能出击与外匈一战。
而这支尖锐如刃的虎狼之师,全掌握在裴声的手里。
“平南王世子邵至英锦川盐田贪污、欺上瞒下,本罪无可恕,然今上念其父当年护驾之事,仅虢夺兵权,押回京师禁足。
算算日子,也该到了。”
程移叹道:“帝心难测啊,五年前平南王世子何等风光,平南王身老力衰,邵至英代父上阵,西南新镇一战勇破包围,联手平西王谢同将蛮子打得落花流水,从此他声名大振,大出风头。
想他师承元靖侯赫讫,熟读兵法,且出口成章、文采不凡,之后更是在朝中游刃有余,可惜魏王一计将他远调西南苦寒之地,且变着法子将平南王等人困在京中为质,而邵至英新婚妻子不适西南水土,一病不起,从此二人阴阳相隔……说起来……平西王还是谢和都尉的表兄呢,也不知谢都尉断臂之伤好些了没。”
裴声道:“你人在岭南,消息倒是灵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