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手里的毯子角,徐夫人边想边道:“那不就是说没法核对黄芩的指印嘛。你怎会觉得他是江彬的人?”
徐陵笑道:“你哥哥为官极是精明,写信时常把自己的真实意思表达在暗处,至于看信的人能不能看得明白,就不关他的事了。”
徐夫人疑惑道:“难道你看出我哥哥的意思是,黄芩是江彬的人?”
除陵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哥哥只是觉得江彬会把捕快营的所有签押册借去查看这件事本身很奇怪,值得商榷,所以才特意写在信里让我知道。”
摁了摁脑门,徐夫人道:“也对啊,江彬位高权重,怎么会关心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徐陵睁大了眼睛,也坐了起来,道:“我想了很久,终于有了一个想法。”
徐夫人问道:“什么想法?”
徐陵压低了声音道:“或许那些残缺的签押册并非是虫吃鼠咬所致,而是江彬捣的鬼。”
徐夫人追问道:“他那么做有什么好处?”
徐陵道:“或许除了黄芩,他还暗中招揽了‘捕快营’里的其他一些捕快,把他们安插到各处,但又不希望别人再回来挖这些人的根,所以就找个机会把那些签押册弄得残缺不全,无法核对了。”
吞了口吐沫,他又道:“又或许,‘捕快营’里的那些捕快早就不知到哪儿去了,江彬想借用那些捕快的身份,安插他从江湖上招募来的人到各地为他做事,所以不希望别人查出那些人的身份。”
徐夫人聚精会神地听着,想努力听明白,却又没法完全听明白,只觉一阵头疼,道:“老爷,你能说得简单点儿吗?”
徐陵叹了声,道:“简单点儿就是,黄芩很可能是江彬的人,是江彬把他安插到我这儿来的。”
徐夫人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奋地狠命拍了一下徐知州的大腿,道:“对了!”
徐陵立刻咧了咧嘴,皱眉道:“你轻点儿。”
徐夫人急急巴巴道:“你还记得上次刑部莫名奇妙地调黄芩入京一事吗?”
徐陵‘啊’了声,道:“是了,一定是江彬的意思。哎呀,他八成就是江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