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芩直言道:“说不清。可能是觉得他兄妹二人没做甚恶事,不该一起在扬州府这块地界丢了性命。”
考虑片刻,徐陵道:“虽然人是在我们这儿被抓的,但这案子不归高邮管,决定权不在我手里。当然,若有官员愿意上呈书文,陈明此案的前因后果,同时为那苗人求情,或许能够减轻他的罪。”
瞟了眼黄芩,他又道:“不过,他犯的是杀人的重罪,即使减到最轻,也还是要刺配几千里地的。”
黄芩低头行礼,道:“死罪能免已是幸运。恳请大人上呈书文陈明缘由,为那苗人求情。”
徐陵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有那么一刹那间,他几乎想以此为条件,迫使黄芩去苗疆找回杨松,可终究还是摇一摇头,将这种想法从脑中挥去了。
淡笑了声,徐陵道:“我本以为对待那些犯人,你一向是铁石心肠,不想竟也有恻隐心动的时候?”
黄芩只是笑了笑,没有回话。
见他默认了,徐陵笑道:“既然这件无关紧要的案子,能让黄捕头出来说情,我便尽力而为吧。”
其实,听了黄芩之前的复述,他也很同情那个苗人,况且写个书文陈明情况完全不是什么麻烦事,而能否得成也不是他能控制的,是以当然乐意给自己的得力属下一个面子,也叫黄芩欠他一个人情。
黄芩正要表示感谢时,邓大庆在一名下人的带领下,慌不迭地奔到了门口,口中急切道:“头儿,出事了......”
他会跑到内堂来找黄芩,足见是要紧的事。
见此情形,徐陵面色一沉,道:“有事说事,慌乱什么?”
邓大庆吞吞吐吐道:“那个在押的苗人......死在牢里了。”
黄芩眉间一紧,匆忙冲徐陵道:“大人,事出突然,属下只能先行告退了。”
徐陵也皱起眉头,道:“明、后日扬州府提人的官差就到了,你速去查明情况,须得给对方一个合理的交待。”
黄芩点头,返身和邓大庆一并往州衙大牢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