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黄芩只觉四周压力越来越大,火焰的高温也让他的精力迅速消耗,体内的阳刚之气,受到管天泰三昧真火的感应,已有些灼烧发烫,不受控制的迹象,他暗呼不妙,心道:罢了罢了,没料到居然会遇上火焰刀这样的绝世高手,这样下去,恐怕真的抵挡不住,被他烧死。管不了那许多了,与其等死,不如放手一搏,用绝招拼个鱼死网破,也算痛快!
正在此时,江彬突然朗声道:“管先生的奇功绝学,实在堪称不可思议,天下已不做第二人之想,如果先生此时还能够收回三昧真火的话,此战便到此为止吧。黄捕头虽然籍籍无名,但一身绝学,也可傲视群雄,得之不易。此时两方罢斗,点到为止,不伤和气,岂不美哉?”
管天泰眼光闪烁,捉摸不定,迟疑了片刻后,一收刀,火焰立即消失不见了。黄芩身上的衣服随即松弛了下来,而管天泰本来向后立起的衣襟裤脚,也都软软的垂了下来,恢复原状。
黄芩神色有些萎顿,脸庞被火烤得有点发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管天泰脸色阴沉,道:“黄捕头的先天真气堪称水火交融,刚柔并济。阳气沉稳,竟能不受我三昧真火所激而至经脉自焚;阴气绵长,竟可抵御我的火焰高温而全然无碍,内力之深厚,招式之精妙,远胜老夫似你这般年纪之时。果然是丈夫未可轻年少,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他口中说着这些,心里却生出一丝后悔未能将这青年毙于刀下的念头,毕竟是黄芩令得他的信心受到了打击。
黄芩抱了抱拳,道:“三昧真火居然可以离体而出,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佩服佩服!”说着,他面向江彬,单手呈上玉尺道:“其实,能撑到将军开口,这宝贝上的至寒之气功不可没,多谢将军借用。目下已无比斗,也好还给将军了。”
江彬笑道:“也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瞧见了它的妙用。”
他向身侧的罗先生使了个眼色,罗先生便上前接下了玉尺,又回到江彬身边。
江彬发话道:“虽然意犹未尽,但再精彩的场面也有结束的时候,各位客卿都散去吧。”
大部分人拱手施礼后,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校练场。
随后江彬来到黄芩面前,以嘉许的目光端详了他片刻,又围着他缓步走了一圈,才点了点头,徐徐道:“你随我来。”
黄芩跟了上去。
一直站在江彬身侧的罗先生和江紫台也象是心领神会一样,跟上前去。
几人跟着江彬在江府内七拐八绕了一阵子,终于来到一处别院。
院内,花木扶疏,甚是幽静。更有弯月型的一汪池水占地颇为可观,其中假山、亭台等等不一而足,湖水清澈见底,无数鱼儿游得正欢快,似乎等着人来观赏。
这时的江彬哪有心思观赏,只管领着身后人向院内的一座阁楼而去。
这座阁楼建有两层,门头上的匾额劲笔金字,提有“观鱼阁”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