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成公公会意,拍着胸脯保证道:“这珠子明儿早晨就能成,奴才不告诉陛下。”

许观尘心叹道,总归自己没几年了,也不必再与旁的人分不清楚,谁对他好,他就赶紧还回去吧。

送走了小成公公,许观尘随手捻起丝线,绾了个结,才捏了一个桐珠在手里,萧贽就回来了。

他这个人就是喜怒无常的,许观尘很早之前就知道。

他放下桐珠与丝线回头,萧贽就站在他身后,阴着脸。

许观尘轻轻问道:“你怎么了?”

萧贽上前,抓起拂尘,用拂尘柄在他的背上打了一下:“疼不疼?”

他打得不重,但是许观尘揣度着他的意思,点点头:“疼。”

萧贽一言不发,揽着他的腰,把他从草蒲团上捞起来,一面朝里间床榻的方向走,一面胡乱地扯他的腰带。

方才许观尘说,谁对他好,他就赶快还回去,但是很明显不包括这个。

“你干什么?”许观尘慌乱地挣扎,“萧遇之?”

萧贽右手还带伤,缠着许观尘给他的香草枝子,只用一只手,还把许观尘按在榻上,扯了半边衣裳,露出脊背。

许观尘脑子一懵,连道几声“不可以不可以”,往床榻里边逃,却被萧贽握着脚踝,拽了回来。

萧贽问他:“你是想咬着拂尘?”

许观尘疯狂摇头,抓着身下被褥往后退。

萧贽抬手,却按了按他的后背:“疼不疼?”

许观尘一愣:“哈?”

“摔青了。”萧贽一推他的肩,把他翻了个面儿,按倒在榻上,“疼不疼?”

大约是那时候杨寻推他一把,摔在雪地上,把后背摔青了一片。

方才萧贽派人去查他打架的事情,知道了这事儿,所以来找他算账。

许观尘确实没有什么感觉。但他转头觑了一眼萧贽的脸色,只好点点头,道:“有点疼。”

萧贽用药油把淤青推开,许观尘揽着枕头,趴在榻上,昏昏欲睡。

过了好一阵子,萧贽忽然道:“下回还去吗?”

许观尘把脑袋埋在软枕里,摇摇头,闷闷地道:“不去了,下回不去了。”

萧贽很是满意,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闭着眼睛,呼吸匀长,仿佛是趴在榻上睡着了。

萧贽摸摸他的耳朵,凑近了啄他一口,语气却仍是寻常:“天底下只有我把你放在心尖尖上,只有我对你最好。”

许观尘翘了翘脚。

第22章 除夕新酒

再过一日便是除夕,小成公公一早就把打磨好的驼骨珠子放在许观尘案上,许观尘调了香,慢慢地熏着,好叫四十九颗珠子都染上新香。

织造府将新制的定国公的礼服送来,明日随百官觐见朝拜要穿的,就挂在房里。

飞扬抓着金光闪闪的衣摆不舍得松手,许观尘熏着珠子,忽然想起某一年除夕,萧贽瞧了一眼他的衣裳,问他是不是同织造府有仇。

原来萧贽不是说他丑,是说织造府给他制的衣裳不够亮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