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而与此同时,沈息一如往常般缓慢的语气开口:“我杀他,自然因为他就是……”

“传言中的……鬽胎!”

第56章 娘子说的对

沈息话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数十道锐利的视线扎向聂珵,聂珵刚被秦匪风咬得整张脸红扑扑,还没舒服够呢,听到沈息的话心下猛一跳,然后他一骨碌起身,俨然又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样。

“啥玩意?”聂珵看着沈息,“什么胎?”

沈息哼笑,倒也耐心地朗声道:“鬽胎,乃汇聚世间煞气,残虐不仁,祟恶诡秘,属邪物之首。”

“鬽胎一说,因只记载于较为久远的古籍,且过于玄邪少见,所以并不算被广为人知,不过我相信在场各位前辈应是都有所耳闻。”

“而这种邪物本该在降生之时立刻焚毁,否则一旦养大成了气候,世间一切邪门歪道之物皆可受其指引,甚至操控。”

说着,沈息直直看向聂珵:“我说的对吗?”

对个鸡。

聂珵淡淡一笑回道:“嘴长在你身上,你自是说什么都好。只是照你这个逻辑,那我眼下怀疑你是王八成精了,你说我说的对吗?”

“娘子说的对。”

而不等沈息说话,先听秦匪风在身后搭腔道,一边笃定地点点头。

沈息意外地也没恼,显然料定聂珵不会轻易承认,便见他嘴角一扬,又继续道。

“这些活青子之所以破地而出,就是因为,你那时怒气冲霄,情绪激烈,他们被迫与你产生共情,才会不顾一切蜂拥发狂。”

“且我还听说,当日段府也曾出现这般诡异情形,段远山虽惨无人道,但也向来谨慎细微,不可能轻易让密室中的活青子逃脱。若我没有猜错,那日活青子出现的当口,也是你情绪最为波动之时。”

沈息这么一说,参加过奉仙大会的众派纷纷回忆当时状况。

果然,那曲卓率先嚷道:“没错!他那时正是为护下那贺云裳的走狗,对我等大放厥词!”

而经曲卓提醒,不止众人一阵惊异,聂珵也是一愣。

他其实怀疑过那日自段府莫名跑出的活青子,他原本以为是有人故意在设计段家,因为贺江隐也提到说是接到私密信函举报段府的恶事才得以赶去。

可如果沈息关于鬽胎的说辞所言不虚,那么确实,一切就都能说得通了。

“这么说这些邪物,当真是受他招引?”

“他还假惺惺出手相救,我呸!怎能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可怜我师兄毫无防备,当场丧命,这个仇我定要报回来!”

“……”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顷刻间便将矛头重新抛回聂珵身上。

聂珵兴许是习惯了,没怎么听进他们的谩骂,甚至连一丝意外都没有。他只是突然想起来,那客栈老板娘提醒自己不要暴露身份,倒确是好心无疑了。

当然,他仍想不通的是,老板娘如何得知的鬽胎?会否与傻子提到的那深夜和老板娘议事的面具男子有关?聂珵没记错的话,正是那晚过后,老板娘才告诉自己鬽胎一说。

可那面具男子,又与冯富贵所形容的屠戮村庄之人特征相近,他究竟是谁?到底是敌是友?

聂珵正陷入沉思,却见聂又玄突然落在他面前。

聂又玄自刚刚与贺江隐停手之后就一直静默立在人群中,包括后来几方对峙他都没有吭声,此刻他就挡在聂珵前方,视线不屑地扫过沈息,最终投向贺江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