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你方才混战下不计前嫌,肯出手解决蛊虫,还算有些良知,姑且救你性命。”
贺江隐开口说着,不去再看聂珵,而是负身转向沈息。
“沈庄主急于除掉他们二人,可是为了隐瞒什么秘密?”
此刻在场众派也基本都停下手,狼狈等贺江隐主持公道,因为当他们终将这波邪物悉数铲除,他们也冷静下来,稍一分辨便会意识到,这山庄地底有如此多的邪物,看来与沈息脱不开关系。
所以尽管聂珵有引出他们的嫌疑,但终归是不确定因素,他们能确定的只有,那些邪物来自天爻山庄。
聂珵看着这与段府情形相似的一幕,又开始犯困了。
他就朝山庄里头挺无聊地看了一眼,心说九方游这厮不会真折在梅园了吧?咋还没救他小叔叔出来?
秦匪风那样在意贺云裳,想必也希望……能还他清白的。
而眼下只有九方泠可以指证沈息曾经的暴行,他自身都难保,若是冲动揭穿沈息,空口无凭的,难免适得其反。
这么思索着,聂珵无意识地去拉住一旁秦匪风,心说对不住了贺云裳,我如今只能尽力还你清白,但不能还你这傻子。
然后聂珵一怔,突然看向秦匪风。
这傻子有些不太对劲,从方才开始就过分安静的样子,都不和自己连体婴了。
“秦匪风?”聂珵试探叫他一声。
聂珵看着他不知何时低头陷入沉默,心下微动,恍惚间竟分不清他现在是傻了的还是没傻的。
却见秦匪风被他唤了片刻才慢慢抬头,失神地看了看他,视线往下,又直勾勾落在他腰间。
“我没用。”半天,他嗫嗫道。
聂珵愣住。
他说啥呐?
秦匪风还是不看他:“聂珵那么痛,我……不能帮聂珵。”
“……”
“我、我傻。”
聂珵明白了,他是因为之前看见贺江隐替自己取出那箭头,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内心觉得好笑,聂珵却也有几分悸动。
他的傻子是不是吃醋了?太可爱了吧!
“我以后,也要像他,像他那般。”
却听他磕磕巴巴继续说着,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投向贺江隐。
“……像他啥?”聂珵忍不住拍一下秦匪风的头,“他还揍过我呐,你敢学他?”
秦匪风慌乱摆手:“不,不,保护聂珵。”
“不用,”聂珵见他神色越发认真,微微头疼了,“你不保护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秦匪风闻言皱眉想了想,失落低头,却又倔强道,“我要,变强。”
然后在聂珵还在思考如何在不打击他自尊心的前提下说服他不要作妖,秦匪风竟已经闪身,哒哒跑到贺江隐面前。
贺江隐正一脸肃穆与沈息对峙,冷不丁见这傻子冲过来,眉毛一挑,估计是想起上一次被吐口水的阴影,挺拔的身形微颤,差点要往后退两步。
结果就见秦匪风扑通往地上一跪,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