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似重重叹了口气:“我山庄十二年前被不明不白地肆意屠戮,还不是因为欺我山庄弟子弱小,如今我凭借略懂奇门之术才勉强撑起沈家,却也只能说实力尚可,我为何不能替山庄再做其他筹码?”
“而且我将这些邪物好好关在祭坛下,不到万不得已之时必不会放他们出来,你们欲下天爻坛找他二人之时,我也是顾及你们性命才谎称那处与熔浆池相连。”
“我若当真有什么不轨的心思,大可将毫无防备的你们引去,你们觉得你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沈息越说越情绪激动般,眸中充满悲痛:“你们倒是不曾经历过举家被灭门之痛,又怎会知道我当年看着亲人一地碎尸血流成河的绝望?我为山庄做些打算,我何错之有?”
“……”
众派竟一时哑口无言。
聂珵要不是从九方泠口中曾亲耳听到真相,都也差点被沈息这半真半假的掏心之言以及熟练的卖惨本事唬住。
只不过要比起卖惨,聂珵表示他绝不服输。
所以就在众人心中天平又逐渐向沈息偏斜之时,聂珵突然捂着自己腰际发出一声痛呼,紧接着仿佛站不住一般,一下坐倒在秦匪风的身上。
“我们差点就死了,”聂珵故作失落地往秦匪风怀里又拱了拱,“可我们是妖人,纵使救人性命,还是换不来公平相待,这世道,好生艰难。”
是啊,太艰难了,他如此靠近自己心上人,但他——硬不起来。
这么想着,聂珵甚至挤出几滴泪花。
于是众派虽仍唏嘘沈息的悲惨过去,却也意识到一个问题。
“沈庄主,既然你有苦衷,大可告知我们,我们必会酌情考虑,但你方才显然欲杀人灭口,又作何解释?”
只听贺江隐适时替众人问出心中所想。
聂珵闻言忍不住看向贺江隐,不知为什么,这人处处与自己作对,浑身透着一股让人忌惮的王霸之气,他眼下为啥越发觉得他哪里有些……亲切?
难不成,自己还有受虐倾向?
思及此,聂珵心中顿时打鼓,紧接着为推翻这一可怕的想法,他对正爱不释手抱着自己的秦匪风脱口道:“你打我。”
?
秦匪风显然怔了一下。
聂珵催促他:“快点!”
秦匪风摇头,脸上坚定写着俩字:我不。
“你不打我,我可生气了。”聂珵瞪他。
“……”
秦匪风看着聂珵并非开玩笑的神情,独眼恍惚,有些迷茫。
娘子这么好,他稀罕都不够,为啥要打他?
“记得用点力。”却听聂珵又来了一句。
欺人太甚!
于是迷茫过后,秦匪风见聂珵摆明不肯罢休的模样,心里委屈,还气。
所以他对着聂珵较了半天劲,最后听话又生硬地给聂珵一下摁趴在腿上。
奈何他手都扬起来,但实在舍不得落下,就只好一低头,在他半边屁股上狠狠咬了一口。
聂珵啊了一声,浑身发麻,痒斯斯地想——
完了,有、有点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