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七耸肩,“诸事莫问,杀人无禁。你是伽蓝的刺客都不知道,更别说我了。”
夏侯潋又看了几眼,太远了瞧不清,只能看见整艘画舫都沸腾起来。
不知刺杀的是江湖人还是朝廷的人。
夏侯潋忍不住想起沈玦来,那个小子比他出息多了,现在已经是东厂的督主,太监里说一不二的大拿,只等哪天把魏德拽下来,自己坐那第一把交椅了。
若他有沈玦的智识,或者有持厌的刀术,也不至于捱到现在还杀不了柳归藏。
说到底,他就是个没用的废物。
“唐十七,我打算下个月去刺杀柳归藏。”夏侯潋忽然说。
唐十七一愣。
夏侯潋拍拍唐十七的肩膀,“到时候你做我的鞘。”
“你不等复原了牵机丝再去?”
“不等了,有照夜足够。”
“你要是死里头了,我可不救你。”
“不救就不救。”夏侯潋挑起帘子,进了屋。
唐十七看着他的背影,那个以凶狠毒辣闻名的刺客,明明走在灯火通明的销金窝里,却显得如此格格不入,透着几分萧索和落寞。
二楼雅座,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扒着阑干往下看,身上穿着竹绸对襟上衣,腰间挎了一个银笛子。年轻人看见夏侯潋,喊了声:“师哥!”
夏侯潋点点头算是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