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端视地上用树枝写画出的东西良久,万俟向远低低道出两字,“拜师。”
允归允,做归做。死士一生所为皆是一个“主”字,怎可拜人为师?!衍墨跪地正要说什么,却被那疯癫老头挡了视线,那一跪,也一遭被收去。
“嘿嘿!乖徒弟,乖徒弟,快起来。以后你就是我邱平壑的徒弟,不用再对着别人低三下四。”这话,自然意有所指。
衍墨冷静一刻,想到之前茅草屋里的情况,隐约猜出这“拜师”命令里必有乾坤,于是,也只好顺着下去。
“是。还望师父答允徒儿日后继续以原来称呼相称。”衍墨说的坚决,为人徒的姿态丝毫不得见。
“随你随你,怎么叫还不都是我徒弟!”老头喜滋滋地挥挥手,根本没注意到其中门道所在。
沉默站在一边的人,自从“拜师”两字出口后,就没再说过话。衍墨抬头望去,心底生出一丝不安。毕竟,纵容不意味着放纵。死士于阁外拜师这种事……
衍墨恭顺地垂首膝行过去,就连地上扎人的碎石、枝杈,也恍若未觉。
“主人。”
终于,老头明白过来。
“起来!起来!我邱平壑的徒弟不用随便跪人!”
万俟向远不言,衍墨便不动。老头见之又气又急,仿如自己徒弟吃了天大的亏一般。
“起来,快起来!你当了我的徒弟,就再不用再跪万俟小子了。”
衍墨闻也未闻,半点没有移动。慢慢,散去全身戒备,一如最初示忠之时。
许久,在老头觉得自己嗓子都要给嚷嚷哑了的时候,万俟向远转过身,往林子外面走去。渐远,才传来三个字。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