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又睡不到天亮,站或坐着凑合一晚,也不算什么。而且,原本时刻警惕守着那人就是他的职责所在。衍墨认真铺整着床褥被子,丝毫不觉背后火辣目光。
“铺好了?”万俟向远半倚半靠地躺到床上,多此一举地问道。
“是,主人请休息。”这是,喝醉了……?衍墨甚感不解地看着脱完外衫又脱起里衣的人。
“脱了,上来躺着。”
酒后略为低哑的嗓音带着一层迷蒙,衍墨看了看,最终没有动手去解自己衣服,而是躬身拉过床榻内侧的被子给他盖上。
“请主人躺下休息。”
以为自己醉了?万俟向远在心底笑笑,也不言明,半阖起眼等他下面动作。
“属下在一旁守着,主人睡吧。”
颈脊上看似扶人躺下的手掌旋着劲力让真气透过,稳稳作用在睡穴上。不是点穴的手法,却有差不多的效用。
“脱了衣服上来!”以常人无法看清的速度扣死脉门,反拧胳膊,将人制跪在地,万俟向远厉起声色,嘴角却还带着一许笑意。
衍墨倏地一懵,咽了咽,待腕脉上钳制被松开,快速地脱下衣服,跪坐到床榻外侧低垂下眉眼。眼前的人……神色清明,哪里还有一丝醉态。
着力在脉门一记重按,万俟向远抓握着那只放肆伸向自己睡穴的手掌闲闲把玩,“你说……我是该废了这只手去,还是把它绑起来?”
一前一后的选择差别实在太大,衍墨愣怔着,一时无法做出反应。
“嗯?”问话的人不见着急,反复一处处揉按着掌中指节,尽是威胁味道。
“绑起来……”虽不知两个天差地别的选择为何会被放到一起,但若再不选……一定是傻子。
三字一出口,万俟向远果然就松开控制,笑着命令道:“衣带拿来。”
这下猜出个五、六分,衍墨难堪的从脱下的衣物里抽出衣带,双手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