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木饶有兴趣地看著兼人那张鲜有表情的冷脸。这个人他从小看到大,表面看上去冷得不近人情,可内里却不见得。
“你认识的兼人已经死了两回,也该学聪明点了。”
心里早就已经乱作一团,偏偏白水介木还在这里步步紧逼。兼人抓起矮桌上的药就想逃离这让他尴尬的气氛,可介木就是不依不饶,
“你所谓地学聪明一点就是躲在这里避而不见吗?”
“……”
介木的话让兼人揪紧的心再次不受控制地痛了起来。他知道这扇门外面千叶在病榻上残喘,川泽也在煎熬中迷失。他以为自己已经脱身出来,他以为可以靠著一场意外的死亡终结三个人的痛苦,但原来不行。
他放不下他们,日复一日地念著,痛著,像是不可治愈地恶疾。
禁忌之爱,悖伦之恋,这份感情终究不容於世。他原想忍住一时之痛便能保住他们两个,然而却把他们两个推进万劫不复之地。
不久前哪些人的话犹在耳边,他记忆里的千叶只病过那麽一次,他无法想象一个缠绵病榻的千叶是什麽样的惨状,更无法想象终日把自己锁在後山的川泽会是什麽模样。
是他毁了他们两个……
禁脔
入夜,连绵的阴雨到了傍晚才停,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清凉的海风从海岸边吹来,街边的酒馆小店又开始热闹起来,暧昧的灯火里尽是来往走动的人。然而天边的阴云并未彻底褪去,看来明日这雨还要接著下。
“咳咳……咳……”
千叶家的别苑深处有一幢很不起眼的小屋,典型的和式建筑掩藏在浓密的树影中,小筑里不时传来喘息和咳嗽的声音,仿佛里面住著的人已病入膏肓,
“大人的身体还需小心调养打理,药物虽能减缓身体上的痛苦,但要治本,恐怕得另寻他法。”
下人们恭恭敬敬地把老大夫送出门来,可房里的咳嗽声一直没有中断。老大夫听到那一声声令人揪心的声音,拧紧的眉头一刻也没有松开。
待到下人们尽数退下,小筑里就只剩下一脸阴沈的柳生崇明与靠在软塌上气息奄奄的千叶迦木。看著那张原本豔丽动人的面孔在短短的时间里迅速苍白消瘦下去,再不复昔日的凌厉,而只显示出一种不堪一折的柔弱风情,柳生崇明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在心疼他,还是在怨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