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人想到这里,目光不由转到挂在房间一侧的铜镜上,不久前就在那个地方,川泽就著进入他的姿势,迫他对著那面镜子打开自己的双腿,让他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如何失控地大叫,如何被一遍一遍贯穿直至昏厥。
他不敢相信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
“白水先生,我是由香,是川泽的未婚妻啊。”
由香对兼人笑得尽量温和,尽管她知道此刻只要自己动了杀心绝对可以把面前这个曾经叱吒一时的男人置於死地。
“由香……未婚妻……”
兼人的记忆渐渐清明起来,而羞耻感也随之涌上。怎能让自己未来的儿媳看到自己这副破败狼狈的样子?难道川泽是故意让她进来的?
“白水先生……哦,由香该唤你做父亲大人了吧。”由香伸本想握住兼人撑在床沿边的手,但垂目一看,兼人手腕上赫然缠著两只镣铐,手腕的地方被磨破的地方已经上了药,但还是可以想象出当时挣扎得有多厉害。
“这里不是随便可以进来的,你快离开吧。”
不,不会是川泽让她来的。如果川泽真是有心侮辱自己,又何必偷偷摸摸把自己关进这个房间。但如果没有得到川泽的首肯,苍井是不会离开这里。那麽由香又是如何进来的?
兼人想到这一层,刚刚放松地心情陡然沈重起来。他疑惑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笑得温柔的少女,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床里面缩了一下。
也不知道川泽给他灌了什麽药,竟让他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父亲大人似乎并不愿意见到我,是由香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对麽?”兼人退避的动作惹得少女脸上笑容渐失,她姣好的面容挂上了一丝不安之色。兼人摇了摇头,仍是要她快点离开。由香这时才说明了来意,“父亲大人不必担心,川泽并不知道我来了这里,我偷偷过来是想帮父亲大人做些事。”
“我并不认得你,你没有必要为我冒险。”早在大风大雨里历练过来的兼人早就对所谓的亲情失去了信心。尤其在川泽这件事过後,他怎麽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仅和自己见过一次面的‘准儿媳’?她凭什麽要冒险救自己?
“不,不是这样的。”由香连忙道,“昨日我看到川泽跟父亲大人争执不休,一直很担心他太过冲动冲撞了父亲大人。其实这麽多年来我待在川泽的身边不是看不出他的痛苦。如今他把自己的父亲囚禁起来,这种事情传到白水家会引起多大的冲动实在无法想象。纵使你们父子不合,但做到这种地步委实过分。我是个自私的人,我不想自己的丈夫担任何的罪名。父亲大人,我说是来救你,但其实更是为了川泽。况且千叶家已把川泽视为死敌,要是让他们知道是川泽囚禁了你,那後果……”由香说到这里,眼睛里已经蓄了泪,声音亦有些哽咽。她的话里真假参半,偶尔说到痛处落泪叹息也显得格外真实。
对方的拳拳之意看在兼人眼中难辨真假,但如果由香真能帮他离开这里,这绝对是个不可失去的好机会。就算与川泽的恩义已断,可白水家的恩情尚未报答。就当是偿还当年白水家主的养育之恩,他都要拿到川泽的解药替白水家延续香火。至於之後的事,兼人无暇多想了。
反正已经生无可恋,等事成之後便找出地方安静等死也无妨……
“你要怎麽帮我?凭你一介弱质女流,我又功力尽失,我们怎麽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