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华侧了侧身,闭上眼。没想到一闭上双目,眼前又是谢之乔倚住门框朝他微笑的样子。他心中猛然狂跳。睁开眼,他急促喘息,抓紧衾被,一手心的汗。
他睁眼盯着床顶,心中对自己说,你在此处耽搁的这一两日,也许就已经害死黼香。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想着明日后日再后日一一要办的事,浅浅睡去。
口味重,避雷针准备注意
14-1
人浅眠时容易做梦。凤辞华睡着睡着,突然梦见荒帝。似是过去相处的情形,却又不是。荒帝一见他,便质问:“你竟然下药害我!”他明知是梦,于是不慌不乱回答:“是又如何,你也早该治治了。”荒帝抓紧他的衣襟,恨恨地道:“朕对你这样好,你竟然要朕的命……”凤辞华心中一揪,有些要滴血的样子。但却镇静对他说:“我本也没做过害你性命的事。”
荒帝道:“哼,你说得出!下那种缺德的药,却是想我好么?勾结长公主谋逆,你做了多少事?只差当面捅我一刀。”凤辞华后颈间至背心水津津地,凉得透彻,却仍强言道:“也只是顺便而已。”
荒帝冷笑了一声,说:“顺便的时候,你就不想会害死朕?”凤辞华又漠然不语。荒帝又问:“梓童,你就这样恨朕,恨到不得不要朕死的地步?”
凤辞华道:“我有什么必要恨你?我们各取所需。叔父婶母于我恩情非少,何况你实在很坏。”荒帝道:“好一个各取所需,你晓得我就算死了,也一样把你拖进棺材里去的!”他说死字的时候,混身阴森森透出冷气。
凤辞华眼前恍然花出一片白芒,禁不住反臂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已死了么?”胸口蓦地剧痛,断裂一般。荒帝只是冷笑,不点头,也不否认,而是道:“各取所需吗?就让朕自取所需罢!”说着,手就往他衣襟里掏进来,冰冰凉凉的,一路顺着胸口往下。凤辞华的心全冷了,握着荒帝手腕的手抖了抖,顺着他的臂向上,扶住他的肩膀。周身所触仍是一片阴湿冰凉,越发衬得他自己的手心滚热似火。荒帝仍然粗鲁地一路抚摸他的身体,他张开手臂,想去抱他,不知不觉眼角泛出泪来:“难道我竟不能再见你一面?……我还以为会有下回。早知如此,当初我便不该走,可是明明是我害你,又如何能说该走不该走的话。黼香,下世……”他想抱那人,却失手抱了个空。对方根本不理会他难得吐露的愧疚,只是径直开启他的双腿,照旧要做那种事。
他同自己,从来只是做那种事。但这一回,凤辞华却不止乖顺,更是主动地,分开双腿迎接他。他明知是做梦,但那些事若能在梦里偿清,就好了。
背心透出的湿汗浸了重重枕巾,凤辞华辗转扭动着身躯迎合他身体里的人,偶然想吞进去几声吟哦,却又轻声放开来些,不知是否能令他满意些微。
然而不多时,两股间的充胀感却变得怪异。凤辞华在睡梦里不安地扭动脖子,想要醒来,但最终令他醒过来的,却是一阵腹痛如绞。
凤辞华睁开眼,漆黑的空气中什么也没有,只听得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颈下的床衾已被汗水揉得狼籍,然而,小腹以下却传来一阵剧痛,筋挛似的痛。他定了定神,又是一阵自脐下传入腹中的抽痛传来,两股间微有凉意,疼得发抖。
他猛然呆住。
“啊——”他猛省,然后抬手紧紧按住自己的嘴,那一波波抽筋一般的绞痛却让他禁不住手足震颤地在榻上翻滚。不,不!
他的体内有一只魔物,揉碾他,折磨他,这样让人羞愧的痛苦,仿佛地狱一般的恐怖,这是老天在惩罚他的错么?
“皇后,皇后!”突然有呼声将他从潮水一般的疼痛中唤得清醒,他侧过头,身体被一个怀抱圈住,然后反应迟钝地僵了一僵。“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