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事隐瞒死也不说么?
他的确一时查不出来真相,人已经伤成这样,拉去刑堂审问更是舍不得。但是又决不能因此就放任无绝在他不知不觉涉险。
索性使个最笨却也最有效的法子——把人拎过来眼皮子底下自己照顾,片刻不离地随时盯着。
他倒要看看,这么一来这人还能折腾出什么鬼花样来。
不得不说,云教主这一招是真准。
关无绝他还真被这一下给砸了命门!
护法顿时恨不得自己能再昏过去吐个几升血,他无措地去扯云长流的衣袖,“教主!这、这怎么可以?养心殿自古乃烛阴教主寝殿,属下怎能和您同住……这岂不是大不敬之罪么!?”
云长流居然还很正经地想了想,“护法莫不是忘记了?受教主传召临幸的夫人姬妾,是夜亦可留宿养心殿内。只不过本座至今内室无人,因而才无有这一条规矩罢了。”
“咳咳咳……”关无绝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呛咳不停,瞪着云长流半天吐不出个完整的句子,“您……您!咳咳咳咳……!”
云长流不敢再戏他,急忙把人抱过来拍抚胸口,低声细语劝了几句别急,又喂了几口药。关无绝一缓过劲儿来就推开他要下床,可惜身体还虚着,一转眼就又被教主不由分说地抱回来裹进被子里。
如此番两次,云长流软硬不吃,也不开口,就是死不叫护法下这张床。
关无绝完全没有还之力,最后头晕眼花地被教主抱进怀里轻轻喘息,感受着云长流的指尖慢慢拂弄着自己的发丝,心头一阵黑压压的绝望,“教主……”
云长流居然笑出了声,看着护法吃瘪很是愉悦,“认了罢,护法。”
他说着,忍不住心里发痒,伸捞起关无绝一缕长发,低头在发尾亲了一下,“你乖乖的,好好陪完本座这最后一程,不好么?”
顿了顿,又亲了一下,“不要再闹了,听话,趁早把身子养好。想要什么,本座能给的都给你,嗯?”
……明明云长流根本没碰到他,关无绝却只觉得一阵酥酥麻麻的刺激沿着尾椎骨一路窜到后颈,震的他全身发软。
他心底有个小小的,细细的声音在叫:可是无绝只想要您活下去,我这辈子只求这一个,别的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要!
见护法不说话了,云长流又有些不忍心,也怕一下子把人逼的太狠。上便稍稍松开他一些,道:“罢了……就算你真要折腾,也得先养一阵再说。你看如今本座抱你上床你都挣不开,更别说从养心殿出去了,是不是?”
关无绝苦笑起来,什么叫“本座抱你上床你都挣不开”,虽说是事实,这话说出来也太诡异了一些……让教主开口安慰人,也真是难为他了。
这时候他才忽然又发现一个异样之处。自己和教主在床上滚了那么久,话也说着,折腾出的声音应该不小,居然一直没人叩门进来问候……
这不应该啊,温枫温近侍人呢?
关无绝刚露出询问的眼神,还没开口云长流便知晓了他的意思。
“找温枫?护法才醒转片刻,就急着要见本座的近侍?”
关无绝无声地歪头一笑,以目光坚持追问。
云长流敛眸沉思了一瞬,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个坏主意。于是教主面上一沉,开口道:“你刚刚才苏醒,本座本不愿刺激你,不过既然护法执意要问……”
云长流轻叹一声,煞有其事地冷下脸:
“温枫么,本座不要他了。”
关无绝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您说……什么?”
云长流盯着关无绝许久,肃然坐直了身子,冷声道:“你们瞒着的那些事,本座全都知晓了。温枫欺瞒主子,大逆不道,本座已免去他教主近侍一职,先罚他两百戒鞭,再禁闭静思一年。”
——关无绝瞳孔猛地一缩!
就在这一瞬间,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四方护法,几乎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了。
下一刻,教主陡然翻身将护法压在床上,动作虽仍是小心,却带着几丝罕见的霸道,甚至隐隐觉出几分怒气和痛心来,“本座那么疼你……护法却骗的本座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