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快来瞅。”
何晏眼望着那墙壁上少许裂缝,“看这墙?”
春宝道:“你没见这墙同别的地方不同么?”
何晏俯身端详半晌,“不过就是多了些缝子…”
春宝几欲跳起来,“这缝子都是我每日练武打的!”
何晏直起腰身,“你打了半年有余,这墙还未榻,你有何自豪之处?”
言毕,便转身欲走。
春宝赶忙上前拉了人,“淮淮,这是我昨晚上打的。”
何晏一回头,“你给我看这个想做什么?”
春宝吸吸鼻子,“我这样有能耐的人,你还不带我出征啊…”
何晏被他一番话说得力气全无,“你真是傻的不轻,且不说你是个太监不能私自离宫,就算你就力可碎墙,我要你又有何用?”
春宝思索片刻,“我可替你攻城!”
何晏一挥手,“你当我傻?”
春宝垂了头,“我不过是想跟着你么,你走之后,我便再也未寻见一人同我如此合得来的。”
何晏转了身,“再会。”
——
璟瑄殿东殿,香炉里紫雾白烟。
外头雷声阵阵,风雨欲来。
殿外的宫女穿梭不尽,沉默无声。
湿风吹拂,正殿里头的呼号声像是片片裂帛,却叫深宫别院的妃嫔心生记恨。
喜连听的心悸,转身去看立在一边的皇上。
元荆面白如纸,目光落在一处,心事重重的摸样。
忽然内殿婴孩啼哭不休,隐隐喜声。
喜连松一口气,转身跪在地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元荆眼底黑气不减,心绪复杂,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不多久,稳婆也抱了孩子过来,福一福身子,“恭喜皇上,是个皇子。”
说话间,便将那裹在雪白锦缎里的婴孩抱上前。
“这小皇子眉眼生的极好,到底是皇家血统…”
腥气淡淡,星星点点,婴孩的小脸微微发青,哭声轻细。
元荆怔了半晌,眼望着那么一小团东西,伸出一根指头,想着摸摸。
谁料竟给那婴孩攥住了,含在嘴里吮吸。
元荆登时红了脸,“这…”
稳婆恭敬道:“…不打紧,皇上拿出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