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兄过奖,小弟愧不敢当。”南云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什么“相见恨晚”?这个厚颜无耻的王八蛋,那天在船上不仅见了、摸了、还把他从头到脚扒光,现下竟有脸装什么正人君子!?

像是看出他的心思,韩啸城的视线在他胸前扫来扫去,扫得南云忍不住想往后缩,不过这么容易败下阵来他就不是南云了,就算底气不足,装也要装得若无其事,于是他定了定神,将一名艳妓抱坐在腿上,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就这么大大方方挑起情来,逗得对方娇喘不断。

哪个姐儿不爱俏?比起对面那个不茍言笑、长相粗犷的男人,女人还是喜欢他这种白凈俊俏、能说会道的小白脸。

南云左拥右抱、百花环绕,心中好不快活,得意之下,竟有些忘形,搂着姑娘们甜哥哥蜜姐姐地乱叫,以身经百战的调情技巧惹得她们花枝乱颤,娇喘连连。笑闹中,南云不知不觉喝过了量,面带一抹慵懒的笑意,眼角微微挑起,不经意地散发出勾人的魅态。

与女子娇媚截然不同,他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漫不经心的挑逗之意,丰神如玉的俊脸上尽是淫靡之色,柔软的嘴唇被美酒染得艳红,正微微开启,头发不知何时被人挑散了,柔软光滑的黑发披了一肩,凌凌乱乱地撩到腮边,整个人犹如弱柳扶风,春情荡漾。

让人想把他压在身下狠狠侵犯,看看这个傲慢骄纵的大少爷会哭得肝肠寸断,还是叫得活色生香?

韩啸城眼中冒出几星火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发现无论是哪种猜想,都勾起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十年了,他心心念念不忘这人,无论是年少懵懂时的心动,还是尊严扫地之时入骨的恨意,都化为强烈的执念,支撑着他度过那些艰难岁月,一步步出人头地,成为人人争相巴结的富商巨贾。

然后,像当年离开时说的那样,回来找他。

看来南云已经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凈了,他捏紧酒杯,眼睛危险地瞇了起来,看着猎物依旧无知无觉、洋洋得意,心里就不禁涌上一股异样的愉悦感。

这样更好,等南云彻底被他攫取的时候,那打击必然会更加惊人。

若有所思地盯着对方微醺的面颊,韩啸城绽开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

南云则是彻底沉浸在醇酒美人当中,忘乎所以,还一边枕着美人酥胸,一边不知死活地挑衅他:“韩兄怎么一个人喝闷酒?是眼光太高、这里的美人一个也看不上?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说完,又灌了一杯酒,仰头大笑,浑然不知自己的后庭花正被人虎视眈眈。

南云醉眼朦胧地看着对方,还在火上浇油,道:“难道韩兄已有妻室,还娶了个母老虎,不让你出来拈花惹草?”

韩啸城看他醉到满口混帐话的地步,知道离收网不远了,他不动声色地朝南云倾过身,道:“南云,若我看上了此席间的美人,可否筑金屋以藏之?”